这样的困扰,在知道另有修仙者存在,而且和她们是敌对时,就已让荒妩有些束手无策了。只是一直以来,那名修仙者并没有出现,便让荒妩松了口气。可今日这修仙者的来意很明显,荒妩不得不担心他会对婉彤不利。正当发愁之时,脑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荒妩头一抬,朝着那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坐在荒妩斜侧面的季薄常对着她呲牙一笑,嘴未动,可声音却再一次传入荒妩的脑中。“这个人交给我吧。放心,这几年用了你炼制的药散,虽说并未恢复多少,可现在的实力对付小小的筑基期还是不成问题的。”荒妩眼光一闪,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内心却有些惊讶。她早就知道季薄常的身份不一般,所以这些年从不问他的事,也没有派人去查。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季薄常居然是修仙者!这样也就能说通,为何这几年从未见过他出手,通常只是硬抗或是躲避。不只是这些,他以往的种种如今都能说通了。虽说季薄常这么说了,荒妩也确实放下了大石头,可荒妩还是忍不住担忧。季薄常身上的伤她最为清楚,万一再伤着了,她没有把握让他恢复成如今的样子。天元大陆的药材不少,可珍稀药材却不多,更别说‘灵药大全’中记载的灵药……而且关于修仙者的等级划分,荒妩的父亲也在手记里告知了些许,这筑基期虽是修仙第二步,可修仙本就难入登天,在筑基前饮恨的不早少数,筑基期修士,不容小觑……在荒妩再次皱眉,陷入自己的沉思时。原本从未有交集的墨临湘和季薄常默契的双双看向对方,墨临湘眉一挑,捏着酒杯,向季薄常示意了一下。而季薄常却双目微瞪,转瞬间恢复正常,也朝着墨临湘遥遥举杯。不多时,季薄常跟一旁戴着面纱的萧潇知会了一声儿,便悄然的退了席。几乎是季薄常前脚刚走,同在席间的巫洪神情一阵变幻,也起身离开了。“主子……”“我知道。”荒妩怕被有心人听去她们的谈话,便打断了婉彤的话,实际上她也担忧。荒妩理了理衣衫,也起身离了席,跟苏仲霖和苏老夫人打了声招呼,便离了花圃。突然间觉得有些迷茫,有些自责,也有些惭愧。二世为人,前世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这也让荒妩自觉自己比之一般人有优势,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却并不能作为自满的原因。这一世从出生开始到父母离开,荒妩都过得太好了,好到她忘了,一个人活着是为了自己,却也不是全部只为了自己。因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曾有挫折,便自满而溢了。忽的发现,她荒妩如今跟井底之蛙有何分别。自以为在短短十几年便拥有如今的功力和成就,就可以将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荒妩自责,也有些后怕,现在最多的就是担心……自责的是自己做事还是不够完善、不够谨慎。后怕的是,她的这些秘密自以为保护得很好,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自以为傲的警觉和深厚的功力,实际上对于修仙者而言什么也不算,只要他们愿意,凡人的秘密就跟摆在眼前一样。她的这些秘密大到不仅会让自己送命,更会害了身边的人。但好在那名在顾家身后的修仙者并不知晓这些,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现身。现在她最担心的,并不是顾家会不会有后招,而是季薄常……荒妩离开后,席中陆续少了几人,墨临湘也借着生病的理由向苏仲霖告了辞。这方,季薄常一出了花圃,便传音给了巫洪,再瞬移出了苏府,去了一个相对偏僻之地,很是惬意的等着对方的到来。直到巫洪到了百米远,季薄常也似是不放在眼中一样,有些不耐的道:“闻人家的狗动作都这么慢?说说看,你是闻人家谁的人。”“你不也是荒家的狗,有何资格如此说我?”巫洪脸色很难看,因为先前季薄常的传音不比现在说得好听到哪儿去。一方面巫洪被季薄常的传音太突然,完全在他未察觉的情况下突然而至。另一方面,他是如何确定自己上头是闻人家的?“荒家的狗?”季薄常一愣,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我看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想必被派下此地保护一个废物也很憋屈吧。那个废物想来也被荒家个抛弃了,要不然为何连个像样的宝物都未曾给她?”巫洪见季薄常的表情似是迟疑的样子,就想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算不能将他说动,好歹也拖一下时间让顾忠杰将事情办成。“连给的延寿珠都是最次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只是单单看她是荒家血脉才如此的!道友,为了一个弃子在灵气如此贫瘠之地生生消耗自己的寿命,你真的甘愿?”
季薄常眨眨眼,赞同的点点头:“消耗寿命自然不甘愿。不过……”“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巫洪见有戏,暗暗摸着储物袋的手都放松了些,忙道,“你是怕事后被荒家发现,会遭受魂飞魄散的惩罚。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不插手此事,我可以替你做担保,保准你成为闻人家的核心。”“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季薄常吧唧了一下嘴,问道,“不知道友在闻人家哪位主子手下做事?”听季薄常问这话,巫洪顿觉他是在考虑靠山是否够强硬,便挺了挺胸膛,颇有些自豪道:“自然是大名鼎鼎的青璃仙子……”“你奶奶个腿儿,难怪老子看见你就不爽,原来你是她的狗!”季薄常一听到青璃仙子四个字,瞬间就炸了,在骂的同时半点没给巫洪反应的时间,手一掐诀,便攻了上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