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 露沾花草白。与昨夜来宴会时不同,昨天她大半个身子依在他身上取暖,今晚裴亦霖在她身上借力, 有些犯困的模样。沙发太小,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不过只靠了几分钟,又站直了往老宅里走。“你先去睡一会吧。”许如愿建议道。不就是处理裴亦枫的事么,偷了东西他还有理她应该能处理好。她从小到大熟知, 千万不要生病, 生了病要花钱的。裴亦霖交代了一些事情, 许如愿点头, “好的好的, 你先去睡觉, 我一会再上楼帮你测一温。”今晚林孺嬿没来老宅, 而是回大平层收拾东西,把冰箱填满, 不然许家爸妈看到冰箱是空的会心疼女儿没吃好。只有许如愿一个人前往裴家战场,大家没见到裴亦霖,也没见到日日和她形影不离的闺蜜。裴奉问“阿霖呢,没回来”“回来了,喝了酒头疼, 先上去睡觉了。”许如愿找位置坐了下来。她不着痕迹打量坐在最中间的裴亦枫,他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正处于英俊又有成熟男人魅力的花期。翘着二郎腿, 虽然是坐着, 眼皮半撩,满不在乎的睥睨着她。裴老爷子脸色不好,显然刚刚被他气得不轻, 这会儿在喝参茶顺气。见到孙媳妇回来,面色方才好一些,“柳总那边顺利吗”许如愿颔首,“顺利的爷爷。”“那便好,”爷爷回头叫管家,“阿青,如愿的血燕好了没”阿青去后厨端了。裴亦敏在外应酬,还没回家。小辈里,姒卡侬和裴亦瑞在场。裴亦瑞一脸吃瓜模样,爷爷说叫四嫂回来教训裴亦枫,他倒要看看,离了丈夫的四嫂,有什么本事教训裴家最大的刺头。裴亦枫父母去世得早,以前还听老爷子的,现在只听大哥一个人的,这几年,兄弟二人各有事业和生活,更无人能管得了他。之前裴老爷子停过他的信用卡,裴亦枫表示没关系,停啊。他有个很疼他的外公,裴家停了他的卡,外公后脚送他更多的卡。裴亦枫上天入海,不亦乐乎。他的头发没有染奇奇怪怪的颜色,黑发,高眉深目,一身考究的白色西服,西服口袋里别一张绣有红玫瑰的丝帕,显得他有些多情。裴家的小辈,就没有一个丑的。他看一眼许如愿后便兴致缺缺,垂下了眼皮。气场冷锐疏离,仿若裴亦霖的复刻版霸总。小姑娘大姑娘挺喜欢的这款,这会儿看似对你爱答不理,然而又希望这样多金帅气的男人为自己折腰,要死要活只爱自己一个。许如愿一边接过雪燕盏,一边问裴奉“你们刚说到哪儿啦”裴亦枫出声“东西我确实拿过,只是借给我朋友展出,事后又还回来了。”桌上摆着一桌子的赝品。裴奉这次准备不周,早上儿子提醒他叫鉴定师过来,他给忘了。到了晚上,这混小子果真不承认是假的,把他气个半死。实在气不过,老爷子便叫对古董有所研究的孙媳妇回家,挫挫裴亦枫这混小子的锐气。许如愿边吃雪燕,边点头,“的确还回来了。”她大致了解了,裴亦枫坚称桌上的都是正品。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是假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真的以为是正品,也被人骗了。丢了十几件文物,许如愿最想找回来的是裴母的贴身古董镜,有了古董镜,就能解开裴母死亡的谜团。“你若是以这个要挟我在裴氏的股份和话语权,企图在你男人那里邀宠,手段也太卑劣了。”未经主人同意拿东西叫偷,的确不是光彩的事,虽然他还回来了。大伯难得说了一句公道话,“如愿不说出来,你还会继续偷啊。”裴亦枫冷若冰霜的霸总脸裂出一道缝。三姑姑砸吧着嘴,她不好过,也想让全家跟着她不好过“就是啊,你跟你二伯说说,二伯难道不会借给你吗,非要偷鸡摸狗。”裴亦枫嗤笑,“偷鸡摸狗的不是三姑爷”三姑姑腾起身,“你,有你这么编排长辈的吗爸,你看他”三姑姑是裴老爷子最疼爱的女儿,他呵斥道“裴亦枫,在说你的事,少扯东扯西。”裴亦枫收回目光,他很有逻辑“爷爷,二伯,这件事我的确做错了,我向你们道歉,要打要罚我都认,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们把一个外姓人叫回来做什么”他继续嘲弄道“今天给她上了五六七八条热搜还不够,还要我这没娘的孩子出场,伸脸给她打,好叫她在裴家立威”姒卡侬适时出场,安慰般的拍拍裴亦枫的肩,提醒众人,裴亦枫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这里只有另一个外姓人,支持着他。姒卡侬头顶,似乎散发出一圈天使般的光辉,圣母一般的温暖。刚刚裴亦枫口中的外姓人,当然是许如愿。许如愿挑挑眉梢,吃掉最后一口燕窝。裴亦枫的辩驳,有逻辑有立场,如果真有不知情的法官在,说不定要给点同情,毕竟看起来,像是全家人欺负他一个,他做的错事他认,但许如愿凭什么当他长辈回来指责她
裴老爷子又被气个半死,捂住胸口,“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许如愿一盏燕窝吃完,瓜也吃完了,好饱差点打出一个饱嗝。她拍拍口袋里的玉兔捣药,肥兔叽干的漂亮玉兔捣药嗯哼,晚上给我擦点护肤精油。许如愿没问题,香味任你挑。她吃燕窝十几分钟里,玉兔捣药问出了不少事。裴亦枫手腕上戴着一只六千多万的百达翡丽古董腕表,是他妈妈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戴这块腕表。可以说,百达翡丽古董腕表参与了裴亦枫每一次作案现场,是最完美的见证“人”。现在许如愿连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甚至知道他一晚上能做几次,一次持续多久b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