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泽算是眠崇的邻城之一,但中间也隔着段距离。那里的县令单春有些窝囊,之前还因干旱向程顺求助过,后来枣儿她们也拨了人过去帮忙打井挖地下水,才算解决了那次危机。据潜伏在平泽的厨子来信说,那边出入城池看守并不严。近日,他观察到城中有不少生面孔出现,眼神有些凌厉,看着不似普通百姓那般清澈。想到匪寇北上的消息,厨子便生起警惕传信回来,好让兴和这边正经展开调查。“竟然跑去平泽了”枣儿看完信,直觉就是那帮匪寇搞出的动静。这事也是挺可乐的,偌大的平泽没人发现不对劲,还得靠她们派去的厨子做侦查工作。她思索片刻“也是,平泽到乌阳之间有座山,是个匪寇盘踞的好去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绕开咱们这段路,拐一道弯往那边去”“不过,从之前的消息来看,朝廷抽手都没捉住这帮人,他们应该是有些谨慎在身上。说不定在暗地里观察过,觉得咱们不是块好啃的骨头,所以才会盯上平泽。”“他们逃亡这么久,想来也该歇脚补给了,平泽的位置倒也合适。”大牛点头道“看平泽那样懈怠,想来压根不知道这回事。朝廷也真是不厚道,甚至懒得与这边通个信儿。”“看这样的情况,他们是想彻底放弃北地了还是说,这会儿自顾不暇,已经管不上这么多了不管如何,都说明南边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焦灼啊”“说得不错。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们借着匪寇浑水摸鱼了。”枣儿道。这伙匪贼来了也好,帮助她们看清南边的情况与态度,以后行事就不用那么谨小慎微了。她们完全可以小亮一下锋利的爪牙。结束谈话,枣儿就派了些人过去平泽附近查探,确定了那些出现在城中的新面孔就是匪寇不错。很快,这波匪寇的情况就被摸清了八成。他们人数似乎不少,手上也有些趁手的家伙。像是长矛刀剑、基础的护具都有,甚至还有一些战马。虽说都不算精良,但已经胜过了大半的县城武装。相比之下,普通县军更是草台班子,对上匪寇丝毫没有胜算。如今匪寇们选在平泽踩点,不知是胆大起了直接占城的心思,还是只想打探一些情报,扎根在山里,对过路的商队下手。深思熟虑后,枣儿她们也对平泽有了些规划。于是暂时没有主动出击剿匪,只是暗暗调了不少县军到附近隐匿戒备。中途,匪寇抢了几次平泽的商队,但只掠夺东西,并未伤人性命。县军见状,就也没出手相助。分析一番,大伙觉得匪寇大概是在试探。他们靠平泽这边的商队囤积了一些物资,又派了些人去另外几条路上围堵劫掠。很快,平泽城出入的车马就少了许多,城中也有所戒备,在城防上也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准备。按说情况挺紧迫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可不知为何,平泽县令居然也没和其它地方通信求援,显露出的薄弱实力与愚蠢的决策似乎带给了匪寇们很大信心。于是,在一个早上,匪寇就集结围城,打算直接控制平泽了。平泽内的城兵还算警觉,远远见势不对,很快关闭城门。可惜这群匪寇们并不打算强硬攻城。他们没带攻城的器具,准备采取围城的手段,将平泽人困在城中。之前,因为他们劫道,出入城池的商队就变少了,城里供给本就不够充分。匪寇们自己却能在别处劫掠,进行补给。这种情况下,以人少耗人多,平泽的确撑不了多久,他们就能以很小的代价占据县城。说来,这群人也并非一般匪寇,他们在南边本是打算趁乱借机起事的。只是后来失败了,被迫北逃,不过来时路上倒也打听过北地的情况,得知了这边各城如同散沙,又不受人重视,便坚定了要来的念头。虽说北边穷点,但至少没人顾得上这里。以南边的情况还得乱上一阵,他们借机在北地潜伏发育一番,后面说不定还有机会杀回去一路走来,自由的风让匪寇们野心勃勃,手头还没进展,一群人就仿佛已经看到了卷土重来后的荣光。等来了以后,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他们就打算朝平泽下手。据说,这个平泽县令是北地最好拿捏的。单纯围城说不定都能将他吓出个好歹,不用熬太久他就会投降。他们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周边的援兵,例如那个眠崇县。不过,只是援军的话,小小县城应该不足为惧。匪寇们曾远远打探过,眠崇城防似乎做得不错,还常有县军在四处巡逻,据说那位县令也是块倔骨头。权衡过利弊,他们就没有凑近打草惊蛇,刻意绕开了眠崇,挑了平凉这个合适的软柿子捏。等捏完好好休养一阵,再说啃下其它地方的事吧。匪寇的想法美滋滋。被围困的平泽县令单春却是欲哭无泪。他只觉得自己这两年不知惹了哪路神仙,真是什么苦事都叫他给碰上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城被围了,单春焦急在县衙踱着步,询问自己周围站的几个衙役。“大人,早在商队被劫的时候,我们就说要重视此事,最好是去找眠崇和乌阳求援,可你执意不听啊”一位衙役实在没忍住,露出了满满的怨气。他们这片地方,何时有过那样明目张胆的匪寇劫道这事一看就不对劲,连城里的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情况,他们家大人却是眼盲心瞎的模样“我,我那不是想着,之前咱们就找过程顺帮忙,这么快又去叨扰他不太好嘛”单春忍不住嘀咕道。衙役偏过头,暗自翻了个白眼,这次干脆没有吱声。算了,摊上这位单大人就是整座平泽的劫数。他们早已看破,并习以为常。不肯求援,哪是怕叨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