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就会不攻自破。
结果却出乎大大源稚生的预料,路明非平稳从容地接下了这记斩击,弦清和蜘蛛切在这记撞击中火花四溅,弦清的刀刃发出嗡的一声轻鸣,随后两把长刀又重新分开。准确说,是弦清磕开了蜘蛛切。在刚才这力量与速度的博弈中,路明非甚至微微占据上风!
连三度暴血的楚子航都不能抗衡他的力量,可没有暴血的路明非仅凭一半的龙族血统就能抗衡皇的力量?!究竟是什么血统竟能压制住白王血脉!源稚生思绪万千,对待这样的对手,他需要全力以赴了。
源稚生将蜘蛛切缓缓高举过头顶,冰冷刺骨的杀气弥漫而来。
“我说过我是个法师,不是战士。”路明非轻声细语,“少主您要是读条放大招,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路明非已经踏步向前,刀刃撞击组成的奏鸣曲刚刚响起随又戛然而止。源稚生惊异地发现,刚一交手弦清就破开了蜘蛛切的刀身,横切而下,恰如滚烫的刀刃切开黄油一般轻松写意。
不,蜘蛛切之所以会断,就是因为弦清刀身的温度太高,融化了这柄历经千百年来都丝毫无损的宝刀!
这怎么可能?!源稚生心神剧震。在刚才的交手中,他根本没有感受到弦清刀身的热量,那把唐刀依旧冷凉如月光。这种无声无形地控制温度与热量的手段,任何一种火系言灵都做不到!只有青铜与火之王才拥有对金属与火焰绝对掌控力!
青铜与火之王早就死了,那路明非究竟是谁?
一个近乎不可能的想法忽然从源稚生的脑海中点亮,是那位神明!他在这间屋子的墙壁上看过有关那位神明的故事,只有那位神明才能将火焰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就连青铜与火之王也远远不如他。可那位神明,应该早就陨落了!
薄而冷的刀刃停在了源稚生的脖颈上,路明非一字一顿:“我说过,少主不要小看我啊。弄坏您的刀还真是抱歉呢……”
鲜血顺着弦清的刀刃向下流淌,源稚生竟然毫不顾忌他的伤口,转过头去看路明非。在灯光下,路明非左金右绿的眼瞳分外妖异。
没错了,源稚生心中一定。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路明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把对我的尊重与敬畏保留在内心,我就饶恕你的不敬之罪。”路明非的嘴唇开合,无声地说,“别拿对付白王那一套对付我,拥有与实力不相符的野心就是平庸之人的罪孽。”
源稚生的喉结颤动,沉默了,恺撒的沙/漠之鹰牢牢顶在他的后脑。他没有再想着反抗,因为他知道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尽管他是皇,在面对路明非时依旧毫无胜算。
恺撒显然把源稚生的放弃抵抗当做投降,他对准源稚生的鼻梁狠狠揍了一拳:“这拳是为了真小姐,她死了,虽然你不是主犯,但这件事和你有间接联系!”
源稚现在生鼻血四溢很是狼狈,但恺撒看了还不解气。
“行了行了,恺撒组长。”路明非叹了口气,“我们遵循国际公约,从不虐待俘虏。”
“没想到会被三个血统不如你的普通庶民打败吧,超级混血种!”恺撒恶狠狠地说,“带我们去辉夜姬的主机房。”
“你到不了那里,主机房24小时封锁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我没有进入主机房的许可,密码和钥匙都在政宗先生那里。”源稚生闷声闷气地说,他在试图止住鼻血。
“你不是什么‘天降之子’、‘宿命之帝’么!有这些拉风的称呼,结果你居然只是个打酱油的路人甲?”恺撒的怒火熄灭了,随即转为无可奈何的抓狂。
“我继任大家长不久,很多权限都没有移交给我,辉夜姬的主机房我一次都没去过。” 源稚生回答得倒是足够诚恳。
“势力正盛的权臣与刚成年的皇帝。”路明非摇了摇头,语气悲凉,“可惜这位皇帝只想到沙滩卖防晒油,将大好江山拱手想让,百姓何其悲哀啊。”
看着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源稚生,恺撒心想关键时刻还得路明非出马,要论拉仇恨的本事,路明非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就带我们出去。”恺撒说,他的语气中已然带着几分无奈,“堂堂‘天降之子’,不至于连这个都做不到吧?”
“这现在我还真做不到。”源稚生的回答依旧令人抓狂,“辉夜姬已经封锁了整栋大楼,等三分钟之后解除封锁你们才能出去。”
“时间来不及了。”楚子航说,“必须马上撤离。”
恺撒顺着楚子航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不觉一片火海已经从壁画厅蔓延而来。恺撒完全不知道这场大火是怎么开始的,但源稚生知道。
就在那场地震中,神道旁的火烛倒塌引燃了供奉在佛龛中的佛像与金刚,那些所谓的雕像都是蛇岐八家数百年间收集的人鱼标本,人鱼脂肪是制作最好的燃料。人鱼油的古灯在皇陵中缓缓燃烧,上千年都不会熄灭。
源稚生倒不是很担心。既然他们这边有那位神明在场,这场大火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