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蓬勃发酵。
而无论社交媒体上怎么闹腾,朋友们的音乐会还是要捧场。
国立交响乐团的演出当晚七点半开始,穆康和管啸五点半先在川渝人家碰头吃饭。两人都是爱吃辣的狠角色,川渝人家的菜已经很地道了,两人点的四个菜还是全要了加辣,把“肠胃健康”四个字剁得稀烂,服务员确认再三才惴惴出单。
管啸的女儿刚满两岁,平常家里的饭菜为了顾及小朋友,走的都是清淡养生的路线。水煮牛肉一端上来,管啸先不要命似的乘了一碗浮着滚烫红油、盖着厚厚辣椒、飘着三片牛肉的汤菜混合物。
穆康被这种前所未见的操作震惊了:“你这是……憋出毛病了吧?”
管啸埋头狂吃,摆摆手,表示自己没空说话。
直到穆康把小面吃了一半,管啸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喝了口茶长叹道:“我家现在的饭菜已经到了狗都嫌的地步了。”
穆康:“你嫌吗?”
管啸:“嫌啊。”
穆康:“你是狗。”
“……操。”管啸瞪着穆康,“小小也嫌,就我老婆女儿不嫌。”
穆康随意道:“哦,两条兄妹狗。”
管啸无语片刻,指指穆康说:“小小甩了你真是太他妈的对了”
穆康无所谓地朝管啸点头,呲溜呲溜嗦掉了剩下的小面,开口问:“今晚演什么?”
管啸翻了翻手机:“柴一钢协和柴五。”
“还行,他们团排柴还算可以。谁弹?”穆康问。
“一个刚刚得奖的新人。”管啸说。
穆康装了碗麻婆豆腐:“咱学校的?”
“黄滨的学生,方之木的师弟。”管教授消息灵通,简单介绍说,“走硬朗大气路线。”
穆康:“比方之木好?”
管啸想了想:“那倒没有。”
穆康吸着豆腐,无聊地说:“没意思。”
管啸叹了口气:“上次方之木的拉二弹得挺好的,就你觉得不行。”
“是真的不行。”穆康不客气地说,“他既然要走国际钢琴家路线,当然得以世界一流的标准来要求。”
管啸无奈地说:“他巡演都巡了十几轮了,哪还需要人来对他提要求。”
穆康:“那天录节目他还问我了,想让我指导他的拉二。”
“为什么现在才找你?”管啸费解道,“拉二他已经演了两年多了吧?”
穆康丝毫不顾及钢琴王子的面子:“他说夏天要去瑞士和L团合作,怕被林衍鄙视。”
管啸立马被辣椒呛得一顿猛咳,辣意直通鼻腔,鼻涕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穆康嫌弃地说:“真恶心。”
管啸把毛巾拍脸上,满头大汗地平复心情。整整七年,局面已经从“小小把穆康追到手了”事过境迁到了“小小把穆康甩了”,他终于第一次从穆康嘴里亲耳听到了“林衍”这两个字。
操,管啸心有余悸:差点被吓掉魂了。
管大哥何尝知道,一直被命运之神眷顾的穆康,已经和林衍在热带暗度陈仓地接上了头。现在穆大才子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寸阴若岁地刷邮箱,等待林衍修改的邮件。
作者有话说
柴一钢协: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1号钢琴协奏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B? minor),Op.23,创作于1874至75年。
柴五:柴可夫斯基e小调第5号交响曲(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Symphony No. 5 in E minor),Op.64,创作于1888年5月至8月期间。老柴爱用铜管。
第二十四章
本章BGM: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Frédéric Chopin -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E minor),Op.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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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和管啸七点十分准时到了剧院门口。音乐会开场前的门前空地一直是官方非官方都默认的固定社交场所,穆康和管啸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走入人群,就开始条件反射地同“不知道是谁”们点头微笑招呼寒暄起来,虽然对方叫什么一概想不起,看起来却熟得好像刚一起喝过酒似的。
张玉声端一副慈眉善目的大领导派头,被一堆年轻人众星捧月般团团围住。穆康和管啸老远就看到了,默契地迅速移到了张老板视线范围之外。
管啸不爽地说:“明明是他侵权在先,我们躲什么?”
穆康:“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管啸闷声道:“不会。”
“那就是了。”穆康颇有远见地说,“万一他过来不要脸地说什么‘谢谢你、多亏你了、有空一起吃饭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