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从不妄言。
奇异地安抚了穆康躁动不安的神经。
穆康心满意足,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戴维斯导演的活儿题材是艾滋病,取景地在非洲,给我继续讲米娅的故事吧。”
林衍:“不只米娅,那里有很多故事。”
“那就每天讲一个。”穆康说,“我们有很多时间。”
爱侣间时间虽多,非洲贫民窟的故事却不甚动听,一天比一天惨绝人寰,仿佛世间魍魉都在那里驻过场。穆康接连听了两个礼拜,听出了一身挥之不去的多愁善感,在M市机场同丹尼斯和安德鲁碰头时,居然被问了好几次“是不是心情不好”。
穆康义正言辞地说:“谢谢关心,我们很好,生活幸福。”
从机场开往目的地有近四小时车程,穆康在途中向众人展示了林衍心爱的十个精灵公仔,不出所料遭到了一帮人或明或暗的嫌弃。
卡尔尴尬地笑道:“因吹斯汀。”
丹尼斯直言不讳地说:“太丑了。”
安德鲁自作聪明地问:“万圣节的奖品吗?”
穆康心里虽然无比赞同大伙儿的看法,嘴上仍牢牢贯彻一致对外的坚定立场:“我觉得很可爱。”
三位指导老师到达民宿时已经晚上了。热情的民宿老板备好吃食,又颇具眼力见儿地给几人送上了啤酒。三人憋着气,一口饭一口酒,飞速解决了由水果拌米饭、芒果沙拉和啤酒组成的丛林特色晚餐。
饭后,穆康把十个巨丑的精灵公仔摊在了客厅餐桌上,就着昏黄灯光和热带晚风,一边赶苍蝇一边悉心整理压皱的布料。两位管乐演奏家坐在对面旁观得五味杂陈,安德鲁问:“真的要送人?”
穆康淡定道:“是。”
丹尼斯质问道:“你有经过Evan同意吗?”
穆康:“……”
他有苦难言,感叹着将罪魁祸首放在心头狠狠捏扁揉圆了一阵,一声不响把公仔收回了袋子里。
这番意味不明的沉默表态登时吓到了见识过“瘦了十五磅的Evan”的两位吃瓜群众。安德鲁小心地说:“康?”
丹尼斯:“你们又怎么了?”
穆康抬起头:“什么?”
丹尼斯已自动自发地脑补完毕:“Evan那么好的人,你怎么总惹他生气?”
穆康:“……啊?”
安德鲁也说:“我们都希望你们能过得开心。”
穆康莫名其妙:“我们过得很开心啊。”
丹尼斯嗤笑了一声:“希望如此。”
穆康懵逼地想:什么鬼?
他一头雾水地和丹尼斯对视片刻,转念一想: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穆康坐直身体,摆正态度,用非常郑重的口吻对丹尼斯和安德鲁说:“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丹尼斯暗忖果然来了,靠在椅背上叹息道:“说吧。”
“我最近在写几部室内乐作品。”穆康说,“不知有没有荣幸能同二位合作?”
丹尼斯:“……”
安德鲁:“……”
两人交换了一个始料未及的讶异眼神,安德鲁说:“我们以为你和Evan又闹别扭了。”
穆康再次强调:“我们很好。”
做好了劝架心理准备的丹尼斯和安德鲁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那就好。”安德鲁笑道,“我很愿意与你合作,康。”
“与你合作是我的荣幸。”丹尼斯爽快地说,“写好了吗?”
穆康:“还没完全写完,等我完稿就发谱子给你们。”
安德鲁好奇地问:“提前剧透一下?”
穆康:“其中一首是的室内乐版。”
“太棒了!”丹尼斯立即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兴奋地说,“我早就有把这首曲子改成室内乐版本的想法了。”
安德鲁频频点头:“没什么比康亲自改更好的了。”
丹尼斯迫不及待地问:“打算录音吗?”
穆康:“虽然还没敲定,但是有这个打算。”
安德鲁喊道:“一定要录音啊,康!”
“来美国录。”丹尼斯说,“我们有常年合作的录音棚。”
穆康笑了:“L市也有棚。”
“在哪儿录都行。”安德鲁说,“很期待那一天。”
丹尼斯转身去问民宿老板又要了三罐啤酒。三位知名音乐家在鸟不拉屎的丛林深处一拍即合,不惧蚊虫烦扰,有声有色地边喝酒边讨论配器内容和录音计划,直到时针走向十二点才各自回房睡觉。
穆康这趟P国行程主要任务有三个:排练、请人、送公仔。若按难度排列,最简单的是排练,第二是请人,最难的才是送公仔。
请人任务大功告成,排练任务自然也完成得顺风顺水。这次乐团要上手一部新作品,三位指导老师一合计,把两天排练安排成了一天分声部练习和一天单独指导。孩子们又聪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