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夏毅凡:“……”
季随蹬着自行车离开,大声笑道:“屁的一枝草,你二大爷才是那根草,我不跟他争。”
夏毅凡看了看季随的背影,又看了看紧锁的院门。
这是……表白被拒给赶了出来?
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今天的季爷和二大爷无缝重合了。
妈妈,快来救救我啊啊啊啊。
季随骑着车漫无目的绕了一圈,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骑回基地。
如果不是夏毅凡突然去9号院,他其实是想留在那里过夜的。
夏毅凡的一惊一乍,使他明白了何为“名声”。
即使是自己家,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留下来过夜都不妥。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倪莱——
唉。
如果她不在乎名声这个东西,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鬼样子。
他并不是真要去追倪莱,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让页沙岛再变成另外一个柳市,那个对她充斥着恶意的柳市。
她刚“犯病”的时候,某个瞬间,季随觉得她之所以成为这样,他也有部分责任,如果当年拉她一把……
季随苦笑了声,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当年的自己,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是想让她死的。
*
倪莱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能听见海水涨潮的声音。
她躺着没动,瞪着窗外的树影看了半天,直到把眼睛瞪得酸疼,她抬起胳膊在眼睛上压了会儿,从沙发上坐起来。
头晕脑胀,双腿酸软无力,像是蹬了一夜的自行车。
每次发作后醒来都是这种感觉。
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在地板上,倪莱弯腰捞起来,毯子,她叠放在沙发角的那张素格毯子。
倪莱一根根揪着毯子上的丝线,双眼无焦地投在黑漆漆一团的客厅里,叫:“季随?”
没人回应。
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等眼睛适应了室内的黑暗,看得清每件摆设的轮廓后,她把毯子团在沙发里,站起来在屋里转悠了一圈。
季随不但给她盖了毯子,还收拾了餐桌。门槛旁搁着的那个装湿衣服的袋子已经不在。
他应该是回救援队了。
倪莱找到手机给季随发了条微信:【你回去了?】
废话。
但就是想说废话。
她倒了杯水喝了,放下水杯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突然的亮光使得她不由眯起眼睛,季随回应了她那句废话:【嗯】
倪莱盯着这个字愣了两秒,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04:38。
他昨天下午刚说过,如果她再发微信,他看到就会回。
倪莱在心底笑了下,问:【你起这么早?】
刚从基地大门出来的季随敲字:【去游泳】
他看着这三个字耸了下眉尖,删掉,重新敲字:【早起锻炼】
发送,揣兜里。
十五分钟后,他来到无人区,攀上礁石,眺望着大海看了会儿,皱眉。
要变天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和基地联系,手机解锁后屏幕停留在和[傻驴]的聊天窗口。
[傻驴]:【辛苦】
季随顿了半秒:【要变天了。你注意查看天气预报和岛上新闻,尽早囤够三天的货,在家里待着不要到处乱逛】
然后他退出聊天窗口拨通基地的电话,跳下礁石往回走。
倪莱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早上微信聊天时,本来想问昨晚他是不是有被她的样子吓倒,但是他说去锻炼,她以为救援队在忙晨练,肯定忙,就没有继续这个尬聊的话题。
她决定上楼去卧室补个回笼觉。
昨晚又做了无数个梦,但是全都记不清,只记得仿若有个声音说:“不要想了,睡吧。”
倪莱躺在床上,就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再次进入睡眠,直到窗户猛被海风吹开。
她揉着眼睛赤脚下地去关窗,透过窗户,惊诧地发现院子里有棵棕榈被劲风拦腰刮断。
风在持续地刮,关好窗户回来找到手机,看到季随发给她的那条信息,倪莱拿着手机去阳台。
大海汹涌,卷起一道道高止六七米的浪墙。
沙滩上不见一个人影,通往小酒馆的那条街横七竖八滚着被风吹断的树杈。整座岛像是艘被遗弃的独木舟,随时都能被拍零散。
如果不是拽着门把手,倪莱感觉她整个人能被风吹飞起来。
回到屋里反锁门,她跑上跑下迅速锁好所有门窗,这才有空查看手机各种短信通知。
季随发给她的那条微信时间显示是早上4:56.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十分。
手机接连不通的收到几条当地气象局发布的紧急通知:
【暴雨红色预警通知!页沙岛附近海域出现强降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