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的伤口破皮了,加上三天没有处理,自然发炎了。
出来的时候我是抵着一口气的,隔天便发烧了。以前我因为身体素质太好,从来没有生过大病,这次倒是病来如山倒,直接昏昏沉沉倒下了。
不过我的身体再严重,自然也不到劳烦两位主人的程度。佩妈叫了家庭医生,医生倒是专业,帮我处理了伤口,又配好了药吩咐了更换的注意事项,也就离开了。
我在房间时,许然不知何时溜了进来,扒在我的床边看着医生给我检查和上药,他圆睁着眼睛看到我的伤口。
保姆这会不知道去哪了,等她发现的时候,我药已经换好了,许然趴在我的胳膊上咕咕哝哝说着这几天我不在的事情。保姆看到他在我这,松了口气,口中说着怕我把病气过给许然,然后不顾许然的挣扎,直接把他抱走了。
房间没有了许然的吵闹咕哝,变得空荡而寂寞,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糊的时候我又感觉到有一双凉丝丝的柔滑的小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很舒服。
我睁开眼。
“哥哥。”
许然叫我。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小雨姐姐不是不让你在这里吗?”
“哥哥生病了,我要照顾哥哥。”
“你怎么照顾我呀。”我有些好笑。
“我亲亲你。”他把软滑的小嘴唇贴到我燥热的脸颊。确实很舒服。
“谢谢小然,哥哥很快就好了。”
“哥哥这几天去哪里了,小然一直在找哥哥。为什么哥哥受伤了。”
“……”
“哥哥有点事情,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小雨姐姐知道会生气的,你要回去自己睡。”
“我不想自己睡,我想跟哥哥一起睡。”
我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力气拒绝他,拉开被子:“那你进来吧。小雨姐姐发现之前我会叫你起床,你到时候再回去。”
许然似乎想钻进我怀里,但是我因为后背受伤,趴着睡实在不方便,他退而求其次贴着我的一边身体,我抬起一只胳膊把他搂进怀里。
我恨他。我告诉自己。这是我仇人的小孩。
等许然睡着了之后,我把手放在他软软的脖颈处,手指微微用力,如果我能就这样把他杀了。那这是对许立行夫妇最大的报复,杀了他们仅剩的儿子。
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再买一个吗?
许然的脖子柔软脆弱,血管在我手下微弱的脉动。
只要我用力,那我就能把这一切都毁了。
许然翻了个声,嘴里吧唧吧唧的:“哥哥,找哥哥。”
我感觉有一道泪水从我眼角流下来。我把手收回来了。
我伤好回学校之后,发现我们班的体育老师不见了。换成另外一个新的女老师。
我等到下课,走到她身边问他:“原来的体育老师呢。”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来教你们不好吗?”
我低头走了。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被换走和我有关系,是我害得他丢了工作。
他们总是这样,随随便便改变别人的人生,用权势把人玩弄在手掌中。
这种日子持续下去,我也开始慢慢习惯,习惯忍耐,习惯伪装。
我上高中的时候许然也从幼儿园毕业,开始和我在一所学校里上小学。
这所私立是从小学到初中高中一体的。高一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和许然一起上学了。每天早上,我们会一起出发,我拉着他的手坐进私家车,司机开车把我们在一排排豪车中排队停下。
许然因为多了很多和我一起相处的时间而开心得要命,几乎每天都喜滋滋,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在我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到小学部门口时,他就会依依不舍地去教室,回头看我好几眼。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自己再去高中部。
许然很喜欢我拉他的手。只要和我一起走路,总要高高抬着肉乎乎的小手让我去拉他。如果我不接,他就会一直举着,直到我拉上他。
他很粘我,每天总是“哥哥”“哥哥”的叫,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汇报,看到一只蚂蚁都要拽着我的手过来,弹钢琴也要我在旁边听。
我并不奇怪许然会这么粘我,他的父母都是常年不在家,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只有职业的保姆照顾,偶尔见到的父亲也是冷淡疏离,母亲则是把他当成一个漂亮的摆件,高兴时对他亲亲抱抱“我的心肝”之类的叫,不开心的时候哪怕许然凑过去她都不会给他多一个眼神,去拍戏的时候更是好像没有这么个儿子一样。
和我不一样,许然是从出生那一刻就拥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和地位,但与此同时他少了最基本的关爱和亲人的陪伴。
我在想,许然长大之后,会不会因为他曾经如此依赖我而感到恶心,毕竟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