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说。”
赵云泽见他脖子上有好几处明显的吻痕,心想只
以为对方嫌他娇气怕疼,苍挽月立刻咬紧下唇,即便再痛也只是摇头,微蹙着眉可怜地望着他。高弈喉结微动,到底是愧疚的,手指再度抹了些膏药,只是这回刻意放轻了力道。
苍挽月已经将脏掉的点心擦干净了。或许是心里难受,望着平日喜欢的美味竟无半分胃口,早早便躺到床上歇着了。
苍挽月傻愣愣地讲不出话,眼里噙上泪水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从那以后就只敢抱着膝盖独自坐在寝殿外的阶梯上,不再跟着他了。
得知苍将军即将率兵凯旋的消息,这些日子整个皇宫都弥漫着喜气,更别提苍怀所在的慈元殿。他甚至提早就在思索和男人见面时应当穿哪件衣服,用哪种香薰。
他只以为苍怀有要紧事叫人来找他,立刻点上烛火,披上外衣将房门打开,谁知来者竟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人——高弈。
“嗯啊……”
伤处疼得厉害,苍挽月背对男人半褪衣衫时才没那么难堪,还偷偷地望了他一眼,想要知道他会不会有半分心疼。
男人脸色一变,显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叫人意外的是,犹豫片刻竟默许了他的请求,随其进了房间。
苍怀向来嘴馋,这会儿竟不问他带了什么好吃的。只冲他招招手,一脸欢喜地说:“云泽你来得正好,你也来帮我挑一挑。”
男人也不搭话,顾自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些掉地上的别吃”便转头要走。
——
苍挽月顿时感到受宠若惊,欣喜地用手比划道:【你就是来给我送这些吗?】
他每月只有月初几天待在府里,不知做些什么,其余时间就爱往这边跑。随行的侍从还提了一个食盒,想必又装了不少两人爱吃的点心。
赵云泽款步走到他跟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怀儿这般用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见情郎……就不怕皇兄吃醋?”
高弈却不曾移步,只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他,皱眉说道:“里面有药……和点心。”
苍挽月双眼顿时涌上失落,泪盈盈的,又像带着乞求和期许。高弈脸色越发阴沉,移开目光时却变了口风。
“月儿,我到时去见哥哥,是穿这藏青的袖衫,还是绛红的袖衫?”
他立刻收回目光,只牢牢盯着那处淤青,抹了些药膏便草草往那处涂抹起来。
苍挽月来不及回应,就听殿外传来带笑的夸赞,“我皇嫂生得倾国倾城,自然是怎样都好看的。否则皇兄也不会被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后来某天高弈兴许是烦了,冷冷地将他的手甩开,骂了句:“再跟着我就杀了你。”
“哥哥打了胜仗凯旋而归,景哥哥肯定比我还要开心!怎么会吃醋呢!”
仿,他很喜欢黏在高弈身后,起初还会主动拉住哥哥的手,自然是他去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
“那是全部束上发髻好看,还是将一半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好看?”
烛火摇曳,光亮微弱,却足以叫人看清他肩背处光滑白皙的皮肤,闻到隐隐散发的香气。又因男人高大许多,连前方幽深的乳沟都一览无余。
明明只是简单的上药,疼的人也不是他,他却像遭受多大折磨似的,弄完已是满头大汗。放下药膏便想立刻离开。
心中虽疑惑,却想到高弈深夜潜来慈元殿,被人发现便是死罪。立刻急着把人往屋里拽。
他怔怔地以为自己就在梦中,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背上隐隐的疼痛才叫他意识到这是事实。
谁料苍挽月又眼巴巴地问他:【明天晚上,你还会来吗?】
他却壮着胆子将人拉住,竟不怕又被狠推一掌伤得更重。男人许是觉得愧疚,这会儿倒没再动粗,转身望着他道:“做什么。”
苍挽月这几日心情也极好。认真打量了一会儿,笑着指指前者,夸张地比划道:【你穿上这身就像仙子一样美,皇上也夸过好几回呢!】
这回高弈也并不向他道歉,只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苍挽月依旧没有怪他,抬手揉了揉眼,捡起地上的点心重新放回食盒里,垂着头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间。
不用多想,必定是赵云泽闲着无聊,又来同他们嬉闹玩耍了。
下手仍是没轻没重的,叫苍挽月受不住地呻吟。高弈呼吸一窒,随即沉着脸将药膏递给他,“你自己弄。”
苍怀从小被兄长宠着,两人的关系比起普通兄弟更是亲密万分。因而觉得精心打扮见哥哥是天经地义,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苍挽月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背,努力想要让他看懂自己的意思,【我碰不到……帮帮我好不好。】
“不会。”
沐浴的时候苍挽月后肩按着有些疼,他对着铜镜一看,发现背上青了一大块。即便如此,他丝毫没有怪过高弈。明白确实是自己的举动失了分寸。
意识逐渐模糊……刚要入梦时却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