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没有等到裴晏晏醒来就离开了。
把那位旧识送走之后,他坐在裴晏晏的床边,难得的出了很久的神。
直到清晨来临,早晨的第一缕yan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shej1n来的时候,他的思绪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明,昨夜的事变成了一部无声的电影,开始浮现在他眼前,每一幕都清晰无b。
被下了药的是她,最后失控的却是自己。
看着裴晏晏安然的睡脸,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逃避心理,曾经再危险再困难的任务他也没有退缩过,但是现在,对着这张恬静漂亮、毫无危险x的脸,他却有了手足无措、无法面对的感觉。
他不怕承担责任,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再度清醒过来的她。
罕见的焦灼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以压制,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给她的助理余双双打了电话,麻烦她过来照顾她。
然后在助理来到之后,她醒来之前,他离开了她的住所。
之后的两天,裴晏晏没有联系他,他当然也没有联系裴晏晏,他花了点时间和jg力去弄清那天的情况,在这期间收到了裴晏晏的血ye化验结果——各项指标都正常。
查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后续问题的处理也不是难事,一切正常的血ye检测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第三天,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感觉有了可以面对这件事的勇气,就在他下定决心去向裴鸿元和裴兆华坦白一切的时候,裴晏晏先找上了他。
一个很平常的上午,十点三十分,庄越站在裴晏晏独自居住的住所门口,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少见的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在门外傻站了将近十五分钟之后,他终于按响了门铃。
不到十秒钟,门就打开了。
视线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彼此的目光,裴晏晏转过头,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庄越的脸se也没有了往常的冷淡自持。
裴晏晏握着门把手,先是低头盯着地面看了两秒钟,然后又抬起头,视线落在庄越的衣襟上,她把门开大一点,侧了侧身子,轻声说:“先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转身往回走。
庄越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进了门,然后轻轻关上门,往里走了几步,就很自觉地站在玄关口不动了。
裴晏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天不见他过来,回头一看,见他站得老远,好像怕自己会吃了他似的。
在庄越心里,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nv孩子,在酒桌上被人下药,然后被药xb得失去了理智,稀里糊涂的缠着一个不算熟悉的男x工作人员上了床。在经历了这种事之后,她现在对男人有再大的厌恶和抵触自己都能理解,就算裴晏晏要找人打他一顿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他愿意尽一切的努力去消除她的不安和恐惧。
但是裴晏晏并没有遵循常理对他避如蛇蝎,只是b平常多了一点忸怩之态,她的脸有点红,往自己旁边的沙发指了指,故作镇定,“你坐这吧。”
庄越没动。
“你不坐下我怎么说?要我一直扭头看你吗?还是要我陪你一起站着?”
庄越犹豫了一下,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了。
裴晏晏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瞥他一眼,“你离那么远g嘛?”
庄越对她的质问避而不谈,决定先开口,“大小姐……”
裴晏晏瞬间瞪圆了眼睛,“我没有名字吗?”
庄越沉默,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被她这么一打断,瞬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裴晏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见他又不说话了,也没怎么在意,往他那边挪了挪,看了看他的反应。
但是他没有反应。
她又挪过去一点,他还是没反应,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瞥过来一点,整个人跟入定了似的。
两人之间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了,裴晏晏想了想,伸出手指轻轻在他手臂上碰了碰,“庄越。”
他终于转过头看她,眼神无波无澜。
“你觉得……我漂亮吗?”
庄越没说话,虽然她那天也对他提出过类似的问题,但那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提的,和今天不同,他不知道她的意图。
裴晏晏又离近一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t香,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清新又纯洁的少nv馨香,钻进他的鼻腔,迷乱他的神经,在这样一种令人眩晕的奇异气息中,他听到她说:“你喜欢我吗?”
庄越倏然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道y影,裴晏晏仰起头,看见他的神情异常冷肃,语气也变得分外严厉:“你想说什么?”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好像被这个问题羞辱了似的,当下就有些莫名其妙:“你那么凶g嘛?我只是想再跟你试试而已。”
庄越下意识地皱眉,“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