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炕宽大,还铺着锦缎坐褥,孙夏学着荣信辞盘腿坐着,左看右看,忽然说道:“少爷,这样好像红楼梦。”
孙夏的信息素很淡,像是一阵清风从鼻尖滑过,绿意盎然的竹子香混合着些许薄荷和青草的味道,想要再细闻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荣信辞吩咐孙夏坐下,孙夏便坐在他的对面。
荣信辞没说讨厌他的信息素味道,孙夏就放心了,但是他真的有点被抱得难受了,于是提醒了一句:“……少爷,要不要先坐下再闻。”
他最后说道。
结果孙夏一出去就直接撞在了荣信辞的胸口。
很快,早餐就送过来了。
孙夏还没什么实感,只“噢”一声。
这样平平无奇的味道少爷会喜欢吗?
只是……
“再闻一会儿。”
荣信辞是好人,就算他不给自己钱又失误标记了自己,孙夏也不会跟他赖,毕竟他还欠荣信辞救命之恩。
“笨蛋。”
他动也不动,就这么继续靠在孙夏身上懒洋洋地说:“还行吧。”
荣信辞估摸着早餐还有点时间才会送过来,拉着孙夏不肯松手。
荣信辞将支票塞进他的衣服内侧口袋里,他们现在穿的是魏从云家的同款睡衣,米色的真丝绵交领,内侧做了好几个带拉链的口袋。
他软着两条腿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盒子,然后走去将厢房的大门关了,关门后他没着急回去找荣信辞,而是先进了浴室。
荣信辞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太紧,他松开了手,转身走开,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叫你多吃点肉。”
孙夏犹豫地看了荣信辞一眼。
被遮盖了四年之久的腺体终于露了出来,孙夏有些不习惯。就像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巨兽的獠牙之下,又像是终于让这个器官得到了它应有的自由,孙夏感到不安,同时又感到了放松。
“少爷……”
孙夏整个人被圈在荣信辞的怀里,alpha的气息扑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觉得腿有点发软,他却还恪尽职守地问道:“您喜欢我的味道吗?”
荣信辞问道:“你还
孙夏连忙将那条choker扣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来了。”确认好腺体被软金属网包围起来,他又洗了洗脸,才打开门走出去。
这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荣信辞觉得很上瘾。
荣信辞将支票给他放好了,又认真地看他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现在开始,不许因为钱哭了。”
孙夏擦着手想了想,道:“就是……王熙凤拉着平儿吃饭的那一集。”
撕掉了厚厚的抑制贴。
原本闻得有些陶醉的荣信辞忽然清醒了过来。
孙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迷惑的神情。
这时,几个佣人上了餐具和餐前净手的热毛巾,荣信辞让他自己擦手,又自己接过毛巾将手擦干净了,不以为意地问道:“哪里像了?”
“好疼……”
孙夏不敢接:“少爷,太多了……”
孙夏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浴室门外传来了荣信辞那略微有点不耐烦的声音。
“去关门,然后,我要闻你的信息素。”荣信辞将孙夏放在了地上,指挥道。
“给你就拿着。”
孙夏跟在他身后,竭力思考这跟吃肉有什么关系。
他扣住了孙夏的腰,直接埋在了孙夏肩头,鼻尖几乎触碰到那片软金属网。
禁锢已久的信息素自腺体于皮肤下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孙夏闻到自己的身上逐渐散发出了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他却觉得十分陌生。
饶有兴趣的目光不断在荣信辞和孙夏之间游走。
孙夏微微红了脸:“可是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想起可能会被标记,孙夏还是害怕得胆颤。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小子还是和黑色签字笔,快速地写了一张支票又盖好了章递给孙夏,说道:“五千万,如果我失误标记了你,这是医疗费。”
“孙夏。”
靠窗的炕上放一张炕桌,上面摆满了各色早点,房间的另一端,地上翻倒的小几和摔碎的香炉茶具早已被人悄无声息地收拾了。
就算被标记了,也只需要两百万,而且他其实是有两百万的,只是被哥哥的爸爸借走了一大部分。
他今年三十有五,与妹妹魏想云是父母老来的双生子,两人只比荣信辞大十岁。那时候荣信辞的两个爸爸忙,姐姐荣意辞又早早出国上学,荣信辞不是在爷爷荣然家住,就在魏家或者两兄妹这里住,他在国内读书的家长会都是魏从云和魏想云轮流去开的,所以荣信辞跟他俩的关系比一般的舅甥、姨侄亲密得多。
荣信辞低头看着他,神色晦涩不明。
在荣信辞看来,孙夏是因为没钱害怕,那么就给他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