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痛苦,谁改变。这句话源自于德国海灵格——“在我们的生活中,每个人都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想按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别人,但又因为改变不了而痛苦不堪。所以当你在某方面觉得痛苦时,就改变自己吧。”
迟烁想,他和高行知就是这样,都想改变对方,但谁也无法改变谁。
但换做自己呢?
他改变过,为了高行知,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结果不好,他依然痛苦。
那么剩下的选择不过是两个,要么彻底离开,要么就得变得更加强大,不会被高行知左右。
无论哪一项都无比困难。
但他可以去试。
迟烁变了,在高行知发现这一点后,已经是他离开的第三个星期。
这期间,关于迟烁的监控视频、照片、录音,每天都会传来,随时随地,确保他能在清醒后第一时间看见迟烁。
他在破碎的世界里,看着迟烁一点点改变。
直到脸上出现笑容。
不同于以往勉强出来的笑容,迟烁的笑变得青涩,纯粹,像很久以前一样干净。
他甚至主动与同事打起招呼,向老板娘问好,聊工作。
尽管迟烁表现得小心翼翼,但他正在尝试,就像一个正在学习走路的小孩,重拾了信心,一步步往前。
这一幕在预料范围内。
高行知点了根烟,坐在病床上,对着屏幕里的录像出神。
他知道自己在玩火,刻意将迟烁放在一个人群密集的位置,逼着他急速成长,在那之后,迟烁很可能脱离他。
就是一场豪赌,他也成了赌徒,在赌迟烁就算想清楚了也会主动回来。
……
迟烁心情一天比一天平缓。
自从改变心态后,他试着开始改变自己。
拒绝不了工作,他就想出一个省事的办法,将每个房型卧室的注意事项用手机做成几张长图,避免客人遇到事就要找他。
他也学会降低期望,面对客人的刁装聋作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原本这些他都不会的,但经历了高行知,在保持距离这件事上他能做到滴水不漏。
老板娘夸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或许是气场变了,同事也频繁找他聊天。
迟烁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又过了几天,他开始早早起床出门散步,风城的清晨,空气十分清新,海边更是无人,是最适合放空的地方。
再次遇到白月清,就是在民宿门口。
清晨,豪华轿车停在马路对面,几名保镖站在远处。
白月清穿着一身风衣靠在车旁,吸着烟,没绑起来的长发随风飘着,见迟烁出来,他抬起脸,招了招手,示意过来。
“你怎么来了。”迟烁走过去,不禁好奇,“跑出来的?”他可没忘,对方父亲禁止他们见面。
白月清面色淡然,踩灭了烟,“过两天出国,来看看你。”
迟烁愣住,出国?
白月清扫了一眼监视他的保镖,一手搭上迟烁肩膀,“走远点说。”
迟烁下意识缩了缩,但立即恢复自然,由他搭着往前走。
“啧,不怕人了?”白月清颇有意外的扬了扬眉,斜眼又打量起迟烁。
“还是怕。”迟烁神色坦然,“但总要适应的。”
白月清笑了声,手掌恶作剧一样捏了捏肩上的肉,开玩笑一样说,“高行知把我卖了,那块地归给杨竞。”
迟烁诧异了下,他记得高行知在白月清公司投钱了的,而且为那件事出了不少力。
“想问高行知怎么敢的?因为他疯了。”白月清嗤笑,“为了报复我,把股份和公司的把柄都卖给了杨竞,一个月,我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事业,全还给了我老子。”
迟烁沉默了一瞬,低声说:“对不起。”
“关你屁事。”白月清松开手,停下来转身靠上栏杆,“我知道这个狗东西肯定要报复我,但没想到他竟连钱都不要,如果拿下那块,光他一年就有几个亿的收入。”
说完白月清朝迟烁勾了勾唇,“我还真没想到,你影响力这么大。”
“……”在短暂的失神后,迟烁无所谓地笑了笑,手搭上栏杆望着大海,轻声说:“他只是没赚到钱,人又没事。对他而言,只要没损失,多少钱都能再赚回来。”
听到这个回复,白月清又侧身过去,打量起迟烁,“啧,变化挺大,换以前,你肯定想高行知是有多在乎你。”
“人总是会变的。”迟烁轻飘飘说一句,又看向他,“倒是你,就因为这件事要出国?”
白月清翻了个身,看着海面,“厌了,都一个逼样。”说完他嗤笑一声,又从兜里拿出烟盒,语气淡淡说,“杨竞把我一切夺走,就想把我捆在家里,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们关系,等过段时间再换个身份。”
“那你……”
“我会听他的?”白月清打断他,点燃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