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道:“下手重了啊!”
宋言晟下手当然是知道轻重的,故而半点不信他说的话,但还是替他揉了揉,嘴里却没好气道:“你真是半点疼都吃不得。”
江恩池哈哈一笑,并不计较这些,只是接着说:“那我走了啊?”
宋言晟不置可否,又往他头上插了个步摇,嘴里却道:“滚吧。”
“得嘞。”得到许可的江恩池起身欲走,结果这次还没踏出一步就又被人拉住了衣袖,他转过身满眼无奈:“好哥哥又怎么了?”
宋言晟就扬扬下巴,“我帮了你,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江恩池毫不犹豫的一鞠躬,笑得眉眼弯弯,“谢谢谢谢,小王爷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来日必有重报。”
“油嘴滑舌。”宋言晟又在桌边寻了张椅子坐着,挥挥手就让笑骂着让他赶快消失,这次是真放人,没有再拦。
江恩池如释重负,也不管身上这装扮是否羞耻,加快了脚步就走了,真是半点留恋都没有。
看得后面又独自一人喝酒的宋言晟摇摇头,又笑骂了几声。
而还在门口的侯着都小姑娘看到江恩池后微微瞪大了眼,满眼惊讶与惊艳,“……这是……”
本来穿女装这事江恩池是不怎么在乎的,不然当时也不会那么快就应了赌局,可如今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要这幅样子去见云娘,他便忍不住羞耻,但在小姑娘面前他还是不会露怯,故而点点头,一如既往的笑道:“是我,我今个输了赌局便穿了这身衣服,带我去找云娘吧。”
那小姑娘点点头,识趣的没再问,只是领着人往前走,等到地方时也只是提醒一声就退下了。
不过等到了无人的角落,终是忍不住拍拍胸,感叹道:“我滴个乖乖,怎么有男人能比女子还好看的。”
另一边江恩池自己推开门,进去时就见着云姝正对着镜子细细涂抹胭脂。
他站在门口穿着这身衣服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对方闻声望来,就见着那穿着千金楼特有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的江恩池。
在云姝眼里,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身材高挑,眉眼如画,虽然穿着轻薄勾人,但眉眼里却隐隐透着一顾英气。
她心下微讶,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对方,只是看对方穿着,她便又只当是楼里新人,可能哪次遇见过。
于是她便问道:“姑娘是这的新人吗?可是有事找我?”
江恩池一愣,他有想过云娘可能会笑他,却忘了想他这个样子对方可能认不出来。
再转念一想,便又想着逗弄对方,于是
便故意用起了女声,含笑道:“是江公子叫奴婢过来问问情况,云姑娘这妆可画好了?”
云姝看着对方的模样,再听着那些话,不由心下一沉,只觉是江恩池等得不耐,又或者是有了新欢,就比如眼前这位姑娘。
她抿抿唇,想着往日同江恩池恩爱缠绵的画面,语气不自觉便含了些急切和委屈,“已经妥当,我现在便过去。”
“云姑娘莫急。”江恩池关上门,走到云姝身边,伸手捻了捻对方的耳垂,赞叹道:“姑娘真是好颜色,也不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姑娘。”
说着又悠悠一叹:“想来定是姑娘厌了江公子才不肯见他的的吧。”
云姝服侍过形形色色的男子,却从未同陌生女子这般亲近,但一想到这人是江恩池身边的人,她便只能忍着惊慌和不适,努力解释道:“姑娘想岔了,江公子那等人中龙凤岂是奴家能肖想的,实在是这几天……”
说到这云姝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有些害怕,再想到江恩池可能真因此厌恶她,她便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轻咬着唇瓣几欲落下泪来,“实在是身子不适,还望江公子莫要嫌弃云娘才好。”
江恩池万万没想到能把人逗哭,当下离开恢复了声音,急急哄道:“怎么哭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云姝惊讶的看着一旁的人,半响不知如何言语,最后也只是吐出几个不成句的词来,“……你怎么……你是……你……”
江恩池无奈一叹,眼里故意蓄满了愁绪,“这不是你不肯见我,我就只能借酒消愁,最后喝多了赌局输给了小王爷,所以只能如此装扮来见你了。”
闻言云姝愣了半响,眼里情绪复杂半天都平静不下来,最后勉强勾起唇,整理情绪笑着轻声安慰道:“是云娘的错,江公子要是不适就先脱了这身衣服,云娘这还有几身公子你的衣服,都是洗好了一直备着的。”
江恩池笑道:“你有心了。”
按理说他着女子装扮,又用男声说话,应该很是怪异,但云姝却不知为何不觉别扭,反而根本不敢看他。
她明明也是天下间少有的美人,但是看着这个样子的江恩池,看着对方言语和姿态里不自觉显出来的贵气和矜傲,她便觉得自惭形秽。
若江恩池真是女子,想来……想来也不会觉得她这幅模样好看了。
“怎么又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