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晟本来没打算去找江恩池的。
只是一个人喝酒实在寂寞,哪怕有那些花娘陪在身边也觉得无趣。
他看着眼前这些娇美娘,一个个媚色入骨,秀色可餐,可他脑子里却经常闪过另一张面容。
那是刚刚的江恩池。
头戴玉钗,脸上红妆,斜瞥过来的一眼,潋滟又多情。
既怜他是江恩池
又可惜他是江恩池。
每每想到这,宋言晟的眼眸就会更冷几分,虽说嘴角还勾着笑,可眼里的冷意实在是骗不了人。
直直让那一众姑娘都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他几分。
最后宋言晟拿着酒杯出了门,斜靠在高楼的栏杆边观看了楼下一场被无数公子哥追捧的花舞表演。
着时无趣。
这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
他不明白不就是走了个江恩池吗?怎么就让他觉得这么不高兴?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而宋小王爷不高兴,那肯定也不会让罪魁祸首那么高兴。
所以他去找了江恩池。
他以为开门的会是江恩池,所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这么晚才开门,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
待看清开门的是那花魁云姝,他微微挑挑眉,嘴角笑意更深,只是意味不明。
云姝见到人后面色一白,急忙就跪下,睫毛微颤,手指捏紧了垂落在地的衣服,嚅嗫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小王爷赎罪……云姝该死……”
宋言晟就轻轻笑了起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该死什么?”
“起来说话,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他自顾自的道:“等会他看见了心里又不舒服。”
云姝没敢说话。
然后就听见宋言晟接着问道:“对了,江恩池呢?”
云姝呼吸一窒,低着头实在不敢看他,只硬着头皮道:“……江公子今日醉了酒,早早就睡下了。”
“这么早?”宋言晟有些疑惑,倒是不觉得对方在骗他。
他想了想,索性直接走了进去。
待看到重重帷幔后面的身影时,他突然就止住了脚步,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回头道:“还站那做什么?”
这话说地不清不楚,云姝却知道这宋小王爷是个什么意思。
她咬咬牙,到底没敢说些什么,只是神色凄苦的看了一眼江恩池的方向,满心慌乱与不甘。
最后她出去关上门时,已然就要落下泪来。
她的江郎,怎么就惹上了这种人呢?
宋言晟来时有想过江恩池此时正芙蓉帐暖度春宵,再不济也是醉倒美人膝。
独独没想到这人就这么睡下了,而且看样子似乎真的只是睡觉。
他掀开床帘,见人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睡得格外沉。
他笑着一叹,意味不明,“喝醉了啊……”
“还是说有贼心没贼胆?”宋言晟坐在床头看着人,打量着人有些疑惑,“平日里看着也不像啊?”
“怜惜她?”这话说出口却他把自己给逗笑了,顿了顿后又自言自语道:“真喜欢这个云姝?”
宋言晟抚上江恩池的脸,又捏了捏他的下巴,“她有什么好?嗯?”
他说话的尾音含笑,只是眼眸沉沉如窗外夜色,晦暗不明。
他没怎么收敛力道,在对方下巴上留下一抹红痕,应该是力道大了让人有些疼了,江恩池不适侧过头,半梦半醒的睁开眼。
就见着眼前一人逆着光坐在他床头,遮了大片烛光,另一半的烛光则被层层红纱幔帐遮掩,让人看得恍惚。
宋言晟丝毫没有把人弄醒的愧疚,反而笑道:“醒了?”
江恩池意识不清,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哼了两声。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高兴?”宋言晟似笑非笑的接着说,“起来喝酒,睡什么觉?”
“难道我把云娘给你叫过来是让你睡觉的吗?”
他这话其实有两个意思,可是此时意识不清的江恩池听不懂,又或者就算是清醒的江恩池也不会懂。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
其实宋言晟以前也没怎么想过,甚至这千金楼还是他主动带江恩池来的。
可他现在有点莫名的不开心,甚至在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后更不开心了。
然后他自己想了想,咀嚼了一下意思,片刻后忽而就笑了出来,低声自顾自道:“当然不是。”
他怕拍江恩池的被子,语气一如既往:“起来喝酒!”
江恩池还是没动,只是侧着身面对着他眉头微皱脸色微红,似有不耐。
宋言晟摇摇头,起身欲走,“算了算了,就这酒量还和我吹嘘?说什么几年不见酒力大涨,能把我喝趴下?”
“明天再笑话你……”
他刚行一步,话还未落就感觉被人拉住了衣袖,回身一看,又一个不注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