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程东把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摘下来,环在孙丞溪的脖子上。这是孙丞溪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宝贝得不行,天一冷便戴上。因为总是戴同一条色彩艳丽、不符合平时穿衣风格的围巾,还被公司员工偷偷议论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么一想,孙丞溪感觉自己简直赚翻了,他可不是将精力放在自我内耗上的人。
对着肖程东发了一阵子呆后,孙丞溪悄无声息地回办公桌工作。
倦鸟已归巢。
“抱歉,我在准备科研项目书,没有及时查看消息。”孙丞溪好脾气地说。
“这还差不多,哪里委屈了。”肖程东的鼻头避开围巾,蹭蹭孙丞溪颈侧的皮肤,心情略微好起来。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仍然牵着孙丞溪的手,向3号楼的方向走去。
“我困了,丞溪。”
结婚以来,他没有怀疑过肖程东对自己的感情,却也清楚这份感情原本不属于他。
他不想,与肖程东再次成为陌生人。并不是在乎所谓的面子,只是想留一个将来微笑着与肖程东打招呼的体面,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商务问候。
好在一路相安无事,孙丞溪松了口气。
天快黑了,孙丞溪怕影响肖程东休息,没有开灯,依靠显示器本身的光源专注办公。
和肖程东结婚以来,孙丞溪慢慢摸透了对方的脾气性格。表面高冷狠厉的肖总,实际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毒舌怪。
他像个胆小贪婪的小偷,不敢明目张胆地将自己心爱的糖果分享给任何人,只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暗暗舔舐。一口又一口,乐此不疲,哪怕有一天必须将糖果还回去。还给那个,导致肖程东总是没有安全感的正主。
门外的热闹,肖程东全然不知。来到满是孙丞溪气息的地方,彻底松下心房,脑袋一粘沙发便迅速进入梦乡。
肖程东当然知道怀里人的想法:“不方便?去你办公室结婚了不方便,离婚了还是不方便。我是什么见不了公婆的丑媳妇吗?”
孙丞溪欲言又止。
孙丞溪哭笑不得地妥协:“那……只好委屈你了。”
孙丞溪老实地说:“快到工作时间了。”
两个人一进课题组所在的实验室大门,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想也知道,肖程东的出现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如果一开始,没有答应求婚多好。得到又失去,比爱而不得更痛苦,还要装作丝毫不痛的潇洒模样。
肖程东终于压下亲眼看到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和结婚戒指的暴怒,克制住八天里潮水般的思念。
他期间收到了刘稳的信息,瞄了一眼肖程东熟睡的疲态,没有拒绝晚上唱k的提议。
刘稳与郑合玩闹的同时,给没在场的沈丘然发消息:“我东哥,门口那辆兰博的主人,也就是肖总,来找溪哥。虽然没看出来什么,但我有种直觉,他俩的关系绝对特铁!”
肖程东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聚集到孙丞溪的
“小六子可是豪哥亲自给你取的外号,你随便改名小心被削!”有人调侃道。
肖程东想也不想:“那去你办公室。”
孙丞溪再次尝试松开肖程东的禁锢,未果。
肖程东早在3号楼前便自觉与孙丞溪保持距离,不然不是轰动,是轰炸。
刘稳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朝肖程东用力挥挥手,人精似的自来熟:“东哥~东哥!欢迎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时钟的短针将要走到5的时候,肖程东醒了。
“郑秃子,我被削之前定要先削了你!”刘稳丝毫不惧:“让你本就没有几根毛的头上,雪上加霜。”
“有人来我就松手,可以了吧。”肖程东又不开心了。
不仅偷得肖程东将近两年的时光,以后顶着“前夫”的名头不会与肖程东彻底成为陌路。
肖程东戴上他的人设面具,稳重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进孙丞溪的单人办公室便锁上了门,隔绝外面的一切视线和打扰。
要是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铁定成为所里头号八卦。孙丞溪腹议。
肖程东的声音闷闷的,孙丞溪鼻头一酸。他已经忘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应该再和对方如此亲密:“我去给你找休息的地方。”
肖程东环抱住比围巾还要宝贝的人,把头埋在孙丞溪的脖颈处,闻着爱人身上浅淡的洗衣液味道,像圈占领地的头狼。
门外面刘稳正洋洋得意:“早听说我溪哥和东哥关系匪浅,名不虚传啊!我和溪哥是好哥们,溪哥和东哥如果也是好哥们的话,等于我和东哥也是好哥们!溪哥、东哥都是我哥!我决定了,我要改外号为南哥。”
孙丞溪蹑手蹑脚地将书橱旁边躺椅上的小薄毯拿过来,弯腰轻轻盖在被疲惫侵袭着的男人身上。他没有着急起身,用目光描摹着男人英俊的轮廓。
吗?冰冷得像个客服。还不如客服,他们起码每条回复的字多得多。”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