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爱吃”,却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很难受。”
雨天让室内温度有点凉,阿织把毯子拉上来,覆盖住两人的身体。“虽然我们家没啥亲戚,但是五口人一直在一起,我从小到大——不,到爸爸出事之前,我从来没一个人过。”
礼心瞄过床头柜子上的合照。
阿织的外公外婆看起来都很开朗,拍照时会跟孙子一起扮鬼脸;他母亲的长相跟外公很相似,他又长得跟母亲很像,三代人仿佛共用一张脸似的。
他的父亲,则总是牵着妻子和儿子的手,跟阿织一起笑得没心没肺。
无论什么人来看,都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
但是,只到阿织十岁为止。
“先走是的外婆,然后是父亲,外公很辛苦地照顾我和妈妈,某一天——他也倒在客厅里不动了。妈妈病情恶化得很快,后来就完全不记得我……”家里面便经常突然地只剩他一个人了。“所以,我怕寂寞,很怕。”阿织重复道,并且重新搂住礼心的腰。
“你不会经常带人回来吗?”
阿织有些不满,并且相当委屈:“我可不是那种人,在心心眼里我那么滥交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睡觉做爱——就是聚会什么的,人很多、很热闹的那种。”在世俗学校念书的时候,那些要好的同学们经常会约在一起,不知去哪里玩上一夜,第二天早上再一起上学。
阿织看起来很像那样的人。
“我的确是朋友很多也很受欢迎啦,毕竟帅气、善良又热情。”阿织又把眼睛闭上,“可那是不一样的,有些寂寞还是要忍耐一下,不然对奶油就没有期待了。”
“你竟然会忍耐。”
“啊——!!!心心到底把我想象成什么样子!!!”阿织一把掀开被子,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从来不忍耐任何欲望的人,花枝招展的鸟类,邪恶的异教徒,脑子有病的疯子。”礼心一口气流利地说,然后直视着阿织的脸,“可爱的恶魔。”
阿织愣了愣,转瞬又开心无比,钻回被窝“嘿嘿嘿”:“对了百分之九十九,我只是看到喜欢的对象才不忍耐!”
“你喜欢我?”
“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
“直觉。”
“胡扯。”
“不要小看直觉。”阿织认真地回应,“成年人的直觉可是环境、理性、经验、知识和许多经历积累后的反应。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散发着吸引我的味道。”
“什么味道?”
“单纯,干净又甜美,很容易被骗,但非常不稳定,会在某个时间点爆炸把骗你的人炸死——就相当有趣。”
礼心叽叽咯咯地笑起来:“你的喜好也太奇怪了吧。”他倒是不觉得自己被这样形容奇怪。
“我是这样奇怪,你是那样奇怪,可是我们很合拍,你不觉得吗?”
“觉得。”礼心重新躺好,“所以我再陪你睡一会儿。”
“睡醒我来做早饭,我家冰箱的材料很丰盛,你想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就不能都吃吗?”
“能的。”
窗外的雨声大了起来,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窗,但没有打扰到这房间里的任何人。
卡利福独自一人撑着伞,徒步来到吉格拉社区,敲开一户人家的门。
剪了短发的少女正惴惴不安地跪在神像前,以刚刚哭过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去。
“好久不见了,雨滴。”卡利福将新版《苦难书》,郑重地放在胸前,对她的父母说,“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吧。”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但是空气也因此变得十分凉爽。
吃过甜咸兼有的早午餐,礼心陪着阿织去探望妈妈。
阿织妈妈的情况似乎又变差了。见到两个“陌生”男性,她相当紧张害怕,拿着棍子让他们“走开”,问他们“你们把阿织藏哪儿了”。冬姨闻声赶过来拼命安抚,她才半信半疑地回到卧室去。
“今天连我都不怎么认识了。”冬姨叹着气说道。又拎出个小筐来,里面装满阿织妈妈整夜不睡觉,做出来的一大堆迷你娃娃。
那些小娃娃像个饼干小人,画着简单却特征明确的五官,针脚细密干净。
可是问她为什么做,她却只会重复“得记着啊”。
阿织有片刻沉默,把那些还没来得及画上脸的迷你娃娃都“买”走了。礼心顺便买了一条漂亮的拼布小方巾——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妈妈也会喜欢。有机会的话,他会放进她的遗物盒里。
回去路上,礼心问:“那些画的是谁?”
阿织用指尖捏着娃娃柔软的身体,轻轻地说:“杀害我爸的人。妈妈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记得凶手的模样,哪怕到后来她连为什么要记得都忘了。”
礼心不知该如何安慰,阿织却转头笑嘻嘻地说道:“所以我就拿来用啦,杀一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