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但也想待在你身边。比起危险还是寂寞比较可怕,”阿织理所当然地说,他站直身体,十分郑重地介绍自己:“而且‘天才布偶娃娃设计者顶级制作大师’是久安排行第一的金牌杀手,我!才是!久安!最危险的存在!”
礼心扑上去捂住他面具上嘴巴的部分,从牙缝挤出气音来:“你疯了!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即使看不到表情、听不到声音,从对方身体的颤动也能知道他在笑。
是啊,这就是阿织啊。礼心忽然想通了。
就像一直以来自己看到的那样,无论露不露脸都要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做事没有常理但有独特逻辑的阿织。
“如果要死的话,请不要让我一个人死在没有爱人的地方,我希望能在你的怀抱里闭上眼睛。”隔着彼此的面具,“天使”亲上“恶魔”的嘴唇。
还是怕寂寞的阿织。
“别撒娇!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虽然还在发怒,心理上却已经接受了。不过礼心没忘记更重要的事实。
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以及对那个警探说了什么。
“当然啦!我们好好计划一番吧!”
如果不按住“天使”的嘴,怕是他又要哈哈哈哈笑出来了。
可惜这种得意只保持到在旅馆见到青树之前。礼心敲开门的瞬间,“天使”唰地摘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为什么是一只眼啊!为什么找一只眼商量也不找我啊!我伤心了心心!”
阿织原地蹦起三尺高。
青树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形,今晚第二次叹气,灌下啤酒。
三个人挤在廉价旅馆的小桌旁边,三张脸也都严肃得紧,只是说出的话毫无营养。
“我还以为你会帮心心出谋划策,结果只是开了一间破烂旅馆嘛!”
“这就是出谋划策啊!啊啊啊某人居然是杀手来的,想必一定有什么缜密计划吧,说来听听!”
“不想告诉你,我跟心心两个人就够了。”
“别吵!先把目前的事情梳理一下再吵!”
“不是我说你呀礼心,你就不太擅长隐瞒和说谎,一下子就露馅了吧,这个家伙说不准都跟踪你好久了。”
“我可没有跟踪!你埋怨心心干什么,不爽可以退出!”
“阿织……!”
“不要凶我!你找她不找我,我还在生气呢!”
“哎呀有人看起来就是靠不住啊靠不住!”
礼心不得不双手重重拍上桌面,制止这场幼稚争吵。他长出一口气,转头对阿织说:“阿织,这是心教内部斗争的事,你确定要牵扯进来吗?”
“这叫什么话!”
阿织一脸“怎么能不带我玩”的表情,礼心也就放弃劝说。
“那好,接下来我会把跟心教有来往的组织名单全部搞到手,到时候——”
“挨个杀掉!”阿织抢答道,“这个我擅长!”
青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傻子吗?”
“杀不了那么多,挑几个格外恶劣的动手。”礼心说。
青树目瞪口呆:“两个傻子吗?!”
礼心补充道:“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我不希望心教成为久安某些人掩盖罪行的地方,所以要让他们和教会都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会付出代价。”阿织跟着“嗯嗯”。
“然后?”
“然后我会借此机会重新整顿教会,切断跟久安黑帮的联系,杜绝此事再度发生。”
“再然后?”
法礼者以清澈的眼神望着青树,不大明白为什么还会有“然后”。
青树揉了下太阳穴,转向阿织:“既然自称久安排行第一的金牌杀手,你动手前总有周密计划吧?”
“当然,我会花几天时间摸清对方的行动路线、作息时间、日程安排、人手布置。然后‘咔嚓’就完事儿了!”
青树默然无语。
是啊,她怎么能指望管杀不管埋的杀手和遵守教义长大的法礼者,能策划出掀翻信仰基石的阴谋诡计呢。甚至连动手后的诸多连锁反应都没算进去几分。
阿织也就算了,他不在乎也不怕,但礼心不一样,他想得太简单。
“心教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它跟久安之间盘根错节的互利互惠,在这场交易中尝到甜头的人,是不会允许你破坏跟合作的。只要心教依然现在的心教,教会依然是现在的教会,无论你杀多少个人,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种事礼心何尝不知呢。
“心教迁居久安,社区得以存续、发展、壮大,我们很多人都要感谢你父亲的决策,无人可以抹消他的功绩。可是如果你要问我未来心教如何,以我这个曾经的以利可、罪大恶极的叛教者来看,无论净心仪式也好还是卡利福也好,都是他正在将苦难之主刷上层层粉墨,最后变成自己模样的手段。”
大祭司想要成为那个唯一的“信仰”。
青树看着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