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她忙移步去追裴然,挡住他的去路,质问他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不管她了吗?裴然漠然地望着江心媛。她不再是他熟悉的样子。她曾经在他心里,是优雅与美丽,知性与才华的代名词。是最完美的女人。可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副模样?疯疯癫癫,歇斯底里。她眼底的惊慌闪闪烁烁,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割裂开。这种感觉让裴然觉得特别陌生。奇怪。他为自己曾经那么迷恋她,而感到匪夷所思。原来,爱一个人的滤镜碎了,是这般狼狈不堪,惨不忍睹。他深吸了口气,继而问她:“我为什么要管你呢?江心媛,你是我的什么人?嗯?”不妨他突然这么一问,江心媛也被他问得愣住了。继而露出一丝苦笑。是啊,他是她的谁啊?他们两个,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既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也不是恋人。裴然他,凭什么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拴在她的身上?她又能给他什么?不是没想过这点,但她总是自欺欺人地,不愿意承认。 一孕傻三年“裴然,”她默默开了口,咧嘴一笑,“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是谁?”裴然听到她这么问,眉毛就拧在一起。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她似乎永远也不会明白一点,别人不可能没有来由地,一味地对她好。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是在江心媛这儿,这句话似乎一点也不成立。裴然对她好了那么久,原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想开的。原来,是他误会了。不过,倒也来得及,现在回头,还不晚。他突然轻松地一笑,心底很释然。“对,你说的没错,我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不重要,总之不是你。江心媛,你知道的,从我十七岁,到二十九岁,我喜欢了你十二年。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但是你呢?你给我什么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思,你明明爱的另有其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个备胎都算不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一个用得顺手的小玩意?我这十二年的青春,对你来说,又算什么?我这些年,醉生梦死,混日子一样的活着,活成别人嘴里的笑话,都是因为你。”“江心媛,我告诉你。这种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下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着你跑了。我也想有完整属于我自己的幸福生活,和一个彼此喜欢的人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子。既然我现在找到了,那么,我就不该再和你有一丝一毫的纠缠,这样对你,对我,对她,都不好。话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至于你,好自为之吧。”裴然说完,再也不去看她,也不打算再上楼去看江心宁了。他的心里乱糟糟的,这些人一个都不想再看见。江心媛呆滞在那儿,继而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一路跟出了医院,直到到了停车场,她远远地躲在柱子后面,亲眼看到裴然坐进车里,而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一个女孩。因为隔得远,江心媛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她恨恨地攥紧了拳。裴然,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说的话。程稷南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人。一身浅绿色的薄羽绒服,白色的裤子,头上还戴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不仔细瞧,还以为是哪家的中学生翘课出来玩呢。齐郁生怕他看不见自己似的,朝他招了招手,然后便趴在栏杆上,嘻嘻地傻笑。程稷南走过来问她笑什么?齐郁仰起头,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道:“看到你,开心啊,所以才笑的。”程稷南捏了捏她的鼻尖,又说:“不是让你乖乖在家休息,等我自己回去吗?现在还不到三个月,你要小心。”
闻言,齐郁嘴角一撇,脸上的笑意也没了,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偏心啊,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我累着你的小棉袄吗?”程稷南无奈一笑,“好了,我们回家吧。”齐郁是开车来的机场,再回去的时候,程稷南却不让她再开,而换成自己。路上,他又问了几句江心宁的情况。提到江心宁,齐郁就忍不住唏嘘。江心宁的状况一点都不好,知道两个孩子没了,简直要哭成个泪人。齐郁是没过孩子的,很能理解那个滋味。但是她和江心宁并不算熟,还有过节,所以这种事,她也没法劝。闻言程稷南却冷笑一声。“她哭孩子,不是因为孩子没了,是她能在程家站稳脚跟的依靠没有了。一个没孩子,岳父也指不上的女人,你觉得,我那个堂弟还会在乎?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婚。”齐郁一惊,刚想说,刚流产就离婚?那也太无情了吧?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转过头,定定地望着程稷南。“那……我当初流产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程稷南倏地看向她,眉头一蹙,“什么?”“就……你也想跟我离婚吗?毕竟,我也没孩子,家里更比不上江家……”程稷南瞬间失笑一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拉过她的手,抵在唇边轻轻吻了吻。“齐郁,虽然说,一孕傻三年,但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离婚?咱俩是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你忘了?”“嗯?哦……”齐郁听他一说,才反应过来,继而也笑自己问了个好傻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呢?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当那天他们在游乐场,当他向她求婚,为她戴上订婚戒指的时候,她就觉得,她已经嫁给他了吧?两个人回到家,程稷南先去洗了澡,换了睡衣,回到卧室的时候,齐郁已经躺在床上。本来今天逛街就很累了,后来又出了那么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