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梧桐树下,越歌百般无聊地依靠在圈椅中发着呆,距离上一次越丞相夫妇来找她,已经过去四五天了。
那天他们说会向当今陛下禀明她的身份,迎她回府。
越歌倒不是担心回不回府的问题,而是过了这么些天都没听到他们任何消息,心中有些担心,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此时的丞相府确实也是不太安宁。
“母亲,您说什么?找到妹妹了?”这几日是越安近些年来心情最为舒畅的日子,从琴庆郡主那儿讨要了汉遥,此时人正在她的娇月阁。
每天能与这个男人寻些乐子,日子倒也不那么无趣了。
“已经证实确实是你妹妹,明日你父亲上朝时会向陛下禀明。安安,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也是歌儿的长姐,等歌儿回府后,你可得好好善待于她。这孩子在外头长大,吃尽了苦头也没规矩惯了,你得多多包容她些。”苏梦颜笑着拉过义nv的手,轻轻拍了拍。
怪她前些年脑袋糊涂了,安安刚带回府中之时明明乖巧可ai得很,长大后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只希望她们姐妹俩能好好相处,若是安安敢做出伤害歌儿的事……恐怕也不能再将她留在府中了。
毕竟歌儿才是自己的亲生闺nv,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越安抬眼看向苏氏,嘴角牵强挤出一抹笑容,颇有感慨道:“妹妹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安儿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会照顾好妹妹,母亲您就放心吧!”越歌是吧,她不信一个在乡野长大的野丫头能翻出什么花来,到时候……让她笑着回来自己哭着出去!
“你能这么想,母亲就放心了。还有一事母亲要与你说一说,安安,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府派人来说亲,是礼部尚书江大人的嫡长子。那孩子你父亲见过,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我与你父亲的意思是想让你们相看相看,要是合适倒也是一桩美事!”苏梦颜知晓这个义nv心高气傲,往前就跟自己提过,一心想要嫁入武安侯府。武安侯裴其玄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儿郎,不过……人家对此并无意。
“母亲!”越安气急高喊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亲昵地挽住苏氏的手臂晃了晃,娇声道:“母亲,安儿还小,不急着出嫁。再说……妹妹刚要回来,安儿还想多陪妹妹些时日呢。”
苏梦颜睨了旁边人儿一眼,莞尔一笑,娇嗔着斥道:“净胡说,你今年已到二九年华,瞧旁的人像你这般年纪,哪个不是已经定好亲事。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此事就听为娘与你父亲的,无需再议。行了,先退下吧。”
越安松开挽住的手臂,脸上笑容渐渐凝固瓦解,神se晦暗不明地看着坐在主位上,那端庄得t的义母。
此刻,越安内心深处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今日母亲身边的嬷嬷和婢nv都不在,若是……她不小心推了母亲一把……磕伤了脑袋,说不定家中因为母亲的事也无暇给她说亲了。
缓缓伸出手,正要动手时——
“母亲,儿子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越安惊醒般猛地收回自己的双手,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慌乱地行了个礼,紧张快速道:“母亲,安儿就先退下了。”
“安安?”越筠正要走入房中,碰上从里头慌张疾步走出来的妹妹。
“二哥。”越安经过义兄身旁时,唤了一声后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母亲,安安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越筠把手中锦盒递给主位上坐着的人。
“无事,刚刚把歌儿要回来的事与她说了,怕是……心中有些接受不了。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府的人来府上说媒,你可知?”苏梦颜接过锦盒放好。
“儿子略有耳闻,礼部尚书的大公子江渺,儿子也是识得的。”越筠与江渺有过几面之交,此男子确实是风度翩翩,待人极为和善,如若安安嫁与他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你知晓便好,娘知道你们这些儿郎不似爹娘当年那般被拘着。你既识得那位江公子,何不邀约几位好友再带上你妹妹出门游玩游玩。若是二人能互相看上眼,那岂不是正合两家缔结姻亲之意?”苏梦颜拿起茶盏呷了口清茶,语气里是满满的自信。
越筠瞧见自个母亲一脸自信,不禁在心中腹诽:安安已经是入了魔,中了裴其玄的毒了。不论是h渺还是江渺恐怕都不能让她满意,入不了她的眼。尽管内心不认同母亲的天真想法,但表面上还是恭敬应答道:“是,母亲,此事交由儿子来办即可。”
“嗯。你妹妹的事需上心,你自己的亲事你也得上些心。等你大哥成婚后,你也要成家了。”说到此事,苏梦颜板起脸,瞪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小儿子。每日听到下人禀报,二少爷不是在院里作画就是练字。前些年早已定下亲事,也不知跟未来媳妇多相处相处。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越筠只觉得郁闷。他原以为爹娘给他找的妻子是一位安静贤淑的nv子,没想到给他定下的未婚妻,是一位出自将门虎nv的彪悍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