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云兮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宫去,再过两天,燕国侍臣到京,云兮作为大周公主,自然是要出席接待的。
太阳还未苏醒,烟雨蒙蒙山水重,回京犯案奔云中,雾落凡世花似锦,影如云烟迹无踪。云兮一行人踏着还未明亮的白,跃过深绿树林草野,向京城奔去。
谢玉双腿受伤,截肢保命,如此繁重的体力劳动,怕是吃不消。
云兮派月七护送谢玉回宫,三日回来即可,无须过度匆忙。
回到宫后,还未来得及歇息,听到秀珠汇报,说:“殿下,昨夜里徐阁老被召进宫,从皇后娘娘那儿离开后,径直去了慈宁宫面见太后娘娘,今早才离开。”
听到此话,云兮生气的踹向一旁,“她如今身为太后,怎可委身于臣子!把皇家脸面放在何处!”
“殿下,您别生气,您喝口茶消消气”
被踹歪的桌椅声音震吓的秀珠,赶忙起身,关闭门窗,强忍害怕的撑起笑容,端上一杯茶。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祖母,如此不顾闲言碎语,不顾家族荣耀,将礼义廉耻置于何地。
虽说祖父在世时,不喜祖母,却也从未怠慢过对方。
“本宫去拜见母后,你派人把药谷楼的人请来”
然后伸手拿起茶杯,向屏风后走去。
待秀珠整理好头面,云兮穿好衣服,这才施施然的朝乾清宫走去。
宫道旁矗立的砖红色的城墙,隔绝着墙外的视线,却挡不住墙外的言语透过墙上的空气,顺着风飘荡进来。
乾清宫离的不远,走一会儿便到了。
透过雄伟壮观的门槛,迈向权利顶峰的地方。
她的母亲正抬腕挥洒墨水,批改着一个个叠起来的奏章,皱眉看着又皱眉关上,放在一旁,高高垒起的奏章把母亲的脸庞遮挡着,露出温柔的眼眸和饱满的额头。
“母后”
“你来啦,快过来,让母亲看看”
放下疲惫酸软的手腕,心软的看着自己可爱的孩子,从外面冒冒失失的进来,仿佛从外面疯玩惹祸回家后,傻傻的寻求母亲怀抱的力量的宝贝。
那双布满茧子的双轻轻的抚摸着云兮的手,然后在一旁的隔间里拿出几粒五颜六色的糖果塞到云兮的手心里。
“兮儿,最近不开心吗?怎么不见谢玉呢?”
“母亲”
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在外头受尽委屈,回家后遇到可以撑腰的人,再强大的外表也掩盖不住内里的脆弱。
“母亲,我…我想祖父了”
“害,我可怜的孩子”
周姚轻轻的拍打着云兮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手拿起帕子擦掉女子眼角的泪水。
“你祖父那么宠溺你,也不想看到你伤心哭鼻子,嗯?”
周姚的无奈的哑着嗓子,温柔的安抚着对方。
先皇算是她的半个父亲,当年父亲辅佐先皇开创盛世,她在军营中长大,她的琴棋书画是先皇所授……
先皇一身黑色盔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一身正气,她经常被这伟岸英雄气概吸引住视线,内心一点点沉沦,甚至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怪太后做法,虽是过分,可却有此事。
是她不要脸面的蛊惑先皇沉沦,那一夜虽然荒唐,可她却不曾后悔。
这也是先皇为什么喜欢云兮的原因,至于周羽,如此软弱无能,只配得上自己,更不配成为先皇的孩子,先皇那么一个雄伟的人,怎么能有这么一个污点。
而她生的孩子,虽为女子,可有勇有谋,心狠手辣,这才是先皇的孩子。
至于太后,算是给她孩子一个练手的把戏吧,不然,生活可太无趣了。
“母亲,若是燕国开仗,我们手里没有另一半的虎符可怎么办?您说,太后手里会不会有?”
云兮担忧的看向母后。
“不会的孩子,她手里是绝对不会有另一半虎符的”
“为什…”
“好了,不说了,燕国侍臣还有两日,你安排妥当了吗”
云兮虽然疑惑着母后为什么这么确定太后没有虎符,甚至不着急燕国开仗,众多疑惑,在看向母后坚定的眼神后,乖乖的把话语吞下,没有继续询问。
“回母后,安排好了,女儿当天会在城门迎接”
“不必,宫门即可”
“是”
疑惑着众多问题,云兮眉宇愁死的走出乾清宫,顺着宫道,打道回宫。
她要回去处理一下出宫消息泄漏的情况,顺便看一下药谷楼的人。
云兮忍不住的用力摩擦指尖,心情烦闷躁动。
“秀珠,去把谢良叫来,记着,要活的”
虽然疑惑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乖乖顺从听话的去做。
等到谢良刚打开门,迎接的不是云兮的审问,而是甩出的茶杯。
茶杯重重的被主人猛得摔向门口,狠狠的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