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一年过去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在这三百多天个日夜里,季节的轮回无声地见证着时间的流逝,春天的嫩绿、夏天的热烈、秋天的金黄和冬天的银白,一一在眼前浮现。
云兮窝在毛绒绒的毯子上,手心握着热烘烘的茶水,不急不慢的浅喝一口,仔细的听着下人的汇报。
一年说短也不长,说长也不短。
自古以后,后宫与前朝连接紧密,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激起一阵阵波浪。
后宫自从太后疯傻逝世,除却一些不安分的小心思,一直在云兮的眼皮子底下,到也算风平浪静。
至于前朝,徐忠一死,他阵营里的学生开始新揣各种心思,天女散花般的跑到不同阵营里。
云兮不得不感叹一句,徐忠算不得一个忠心臣子,但却是一个仔细耐心慈爱的好老师。
有不少学生选择前往远离京城的地方,深入治理建设发展。
云兮不在乎这些学生是为了远离朝政,保全自己,还是真心想有所作为,发展一片天地。
但县城内百姓生活好转,经济缓慢复苏就足够了。
若是才华出众,好好提拔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出身无人能决定,但所作所为可以选择。
烟雾缭绕的茶水热气,云兮想到了一个人—李玉海。
此人如今代替了徐忠的位置上,原本徐忠和李玉海各执一营,如今徐忠一倒,倒成了李家独大了。
一人独大是云兮最看不惯也无法容忍的事情。
但李玉海执掌这么多年,根基还是有的,文官内能说话的差不多都是李玉海的人,除却一两个中立的阁老,还算客观说话。
反观武将,绝大部分都是祖父的士兵,效忠于她和母后。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厚重的雕花木门隔绝着屋内的温暖,隔断屋外的寒冷。
少少几缕微风透过窗纸,溶散在窗边。
“还有事?”
云兮疑惑的朝一旁瞥了一眼。
月七心绪不宁的害怕说道:“主子,奴才在谢大人的身上看到了您的红玉双鹤佩”
说完,便赶紧把眼睛闭上,仿佛是发现了主子巨大的秘密,下一秒就要被灭口的英勇就义般的提醒。
不是他瞧不上谢玉,谢玉这个人怎么样,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做主君,诸多不合适罢了。
云兮听到谢玉带上了她的玉佩,不由得一笑,心情颇好的,不在意身旁侍卫的冒犯。
“是的,本宫今早给他的”
眼见着身旁的人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不敢言词。
云兮颇有好心的说道:“不合适吗?”
“月七,你跟着我也不久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倒不是紧张,也不是为难,只是复杂般的蠕动着嘴角,吐出直白的言语。
“谢大人他,呃,足智多谋,才能出类拔萃,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呃,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嗯”云兮赞同的点了点头,发髻上的云珠附和的碰撞,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只是吧…主子…他…呃…”
“哎呀…就是”
“谢大人,相貌俊美,是奴才少见的天人”
“哎哟,就是吧…”
月七越说越不敢说,悄悄抬眼看了眼心情不错的主子,内心暗自壮胆,嘟囔了一句。
“身份卑微,不能人道”
月七害怕的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在地上,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比拿剑砍杀还要吓人。
听着自己内心的咚咚的心跳声,额角激起一阵阵汗水。
谢玉!我这次要是死里逃生,你必须得请我喝几杯!
太安静了吧,更吓人了。
主子不会真把他咋滴吧,早知道就不说了。
谢玉都怨你!要不是看你那儿卑微样,我才懒得多此一举。
“你起来吧”
月七听着主子平淡的声音,心里猛得一放松,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坐”
看来谢玉是得到主人的宝眼,啧,也是,主人连贴身玉佩都给他了。
听着身旁人的话,她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由得哑然失笑。
“月七,本宫没有要欺辱谢玉的意思。”
“本宫的心思,在你们看到玉佩时,便应该明白了。”
“至于后续问题,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谢玉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如今你都来问我了,他怎么想怕是有过之而不语。”
“月七,有些话本宫说了,他反倒不相信,倒不如有你告诉他吧”
“本宫不缺家世显赫的地位,无须靠联姻壮大自己的实力,本宫更不屑于此。”
“至于完全身,本宫不在意。”
“本宫只说一句,月七。虽说朝堂险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