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了?”
李泽文简单叙述了一下程茵程若这对姐妹的相关知识,并在季时峻的强烈要求下转发了蒋园两个小时前发来的邮件。
季时峻拧着眉头说:“这件事很重要。”
在季时峻看邮件的期间,李泽文一目十行地这百来份少年犯访谈记录,所有的少年犯的原生家庭问题都有严重问题,他们述说着自己为什么要犯罪,又表示在少管所里学到了很多。
“……我爸妈从小就离婚了,他们不管我,我很饿,没吃的,只能去偷去抢了……”
“……少管所的规矩虽然严,但我很高兴。我在这里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管着的感觉……”
“……我好后悔,我现在是少年犯,出去后别人看我是不是都会认为我是罪犯……”
李泽文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座椅“哗啦”一声响动,惊到了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季时峻。
季时峻已经看完了姐妹俩的溺水事故报告,这起不幸的事故让他感到了一丝违和感,就在他思索这违和感从何而来时,李泽文毫无征兆站起来的举动打断了他的思考。
作为心理学家兼李泽文的好友,季时峻非常了解李泽文,但这么多年来,他极少在李泽文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李泽文的表情可以说得上瞬息万变,震惊、紧张、懊悔,所有激烈的情绪在两三秒钟内退却,最后变成肃然和凝重,他的表情非常有张力,仿佛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万米深渊,而他不得不在最短时间内思考如何应对这天崩地裂的一瞬。
几秒钟后,李泽文拿出手机摁亮屏幕,看上去准备拨打电话,不过在此之前,他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格外安静的会议室内,李泽文听到蒋园紧张激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李泽文,出事了!”
第95章
“这家店的风味确实与众不同。”
郗羽由衷地感叹。离开程茵家后,两人去了程茵一直以来很想去的某家老字号,大吃了一顿。程茵对这家店怀念已久,罕见地不再想着维持身材大吃了一顿,她表示接下来几天多锻炼锻炼,甩掉身体里保存多余的热量。
“这么多年来,我很少觉得什么东西特别好吃,”程茵高兴地宣布,“原以为我的味蕾退化,看来并没有,我还是能感觉到美食的滋味的。”
郗羽对此很有感触,心有戚戚地点头。在美国的这些年,她无数次的怀念国内的美味佳肴。据赵蔚说,味觉记忆向来是很长久的,往往直接和家乡、过往的经历联系在一起,这份记忆甚至会让我们看清来路、找到归途——大量漂泊异乡的学子为什么最后回到祖国,不能不说,家乡的美食是相当强烈的诱因。
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近八点。出发前两人已经商量好晚上开车回南都。根据来时的经验,从赵州市区开车回南都市区需要四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两人回到南都时差不多是十二点——时间有些晚,但问题不大——明天两人没有别的安排,可以舒舒服服睡个懒觉。
“来赵州的时候就是你开的车,回去我也可以开一段。”郗羽征求程茵的意见。
“你开前半段,”程茵说,“我开后半段好了。”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汽车的驾驶权。两人离开餐厅,郗羽启动汽车,一旁的程茵打开手机软件开始导航。晚上驾车固然有视线不好等弊端,但好处也很明显,路上车辆明显减少,二十分钟后,郗羽驾车离开城区,上了高速。
回程的路和来时是同一条路,但景色完全不同。高速路上没有路灯,大城市的灯光随着疾驰的汽车褪去,天地间呈现出原本的模样,呈现在两名夜行人面前的只有漆黑的夜色和偶尔闪过的车灯光芒。
郗羽和程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郗羽的手机响了。她开着车自然没办法接听电话,于是示意程茵把她的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打开。
“李教授的电话。”程茵看了看屏幕上“李泽文”三个大字,说。
郗羽想起李泽文说九点给她电话,她瞄了眼时间,正是九点整。李泽文的时间观念永远都那么强。
她说:“你帮我打开免提吧。”
程茵依言照做,把郗羽的手机放在汽车的仪表台上,李泽文的略微低沉的声线传来。
“郗羽?”
“你好,教授。”
“你在哪里?”
“我和程茵在回南都的路上,我在开车。”
李泽文问:“开着免提?”
两人曾数次同车,李泽文相当了解她的开车习惯。如果郗羽独自一人驾车,有来电她是不会接听的,等车停下后才会拨回去;但如果有人同行,她就会让同行人打开免提,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问题——这也是李泽文觉得郗羽身上另一个很有趣的特质。
“是啊,我不可能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开车的。”
“不错,安全第一。”
程茵轻笑一声:“李教授,你好。”
李泽文道:“你也好。晚上开车,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