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握手,客气道:“那就麻烦你了,李教授。”
李泽文点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潘越坠楼案、程若溺水死亡案和周宏杰这三起案卷的卷宗。”
没有质疑,没有怀疑,张局长一声令下,大家照办。
“另外,给我们端两杯水进来。”
“没问题。”
几分钟后,三本案卷到了李泽文手上,再加上蒋园递过来的另一个文件袋,他拿着四份文件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面积是如此的小,李泽文拉开审讯人专有的座椅坐下后,这屋子里似乎就再也容不下别人。程茵自然也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一变化,她下垂的目光慢慢抬起,扫到他身上——丝毫没有暖意的眼神。更极端的形容是,毫无人类情感的眼神。
李泽文对她略路颔首点了点头,当做招呼。郗羽在玻璃墙外看着,心情比任何人都复杂。这一幕真是匪夷所思。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前,三个人在返回南都的汽车里用电话聊天,气氛和谐愉快。
“果然是你。”程茵道。
李泽文点头:“是我。”
“今天早上的飞机到南都?”
李泽文道:“我一个半小时前到达南都机场。”
这番交谈是如此的随意平和,如果不看两人的表情,简直就像熟人在大街上压马路时遇到然后进行的闲聊一样。
话音未落,门被打开,胡雅拿着一瓶纯净水和两个塑料杯进了屋,在两人面前摆下后退了出去。
李泽文扭开瓶盖,往两个塑料杯里添了水,又把其中一杯推到程茵面前,自己拿起另外一杯喝了一口又放下——他做这一切的态度就好像在家里招呼客人一般。至少郗羽觉得眼熟,她在李泽文家里过夜的那个晚上,他就用这个态度给她煮了咖啡。
“可以补充一些水分。”
程茵盯着杯子几秒后拿起杯子,将里面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后用要刺穿人的目光盯着他,问:“这一切是你的设计的?”
李泽文语气冷淡:“如果我知道你的投毒计划,我绝不可能放任郗羽和你单独相处足足一天。”
审讯室里逐渐燃起了硝烟味道。程茵脸色不好——或许是审讯室的灯光缘故,她嘴角隐约勾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但你依然利用她来给我设局。这也难免,她是一个很好操纵的人。”
李泽文当然不是会被别人控制谈话节奏的人,他的态度很从容,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不,你操纵不了郗羽,甚至连我都不行。”
审讯室外的众人整齐划一地朝郗羽看过来,表情普遍都相似,然后似乎又注意到自己有些不太礼貌纷纷把注意力放回审讯室内,仿佛刚刚的奇特表情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脸上。
蒋园就站在郗羽身边,她说:“别被程茵误导了,她故意说给你听的。李教授绝对没有用你设局的意思。他昨晚几乎没睡,今早才飞过来。”
郗羽侧目真诚地看着蒋园,轻声说:“我知道。”
因为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李泽文的背影——这也是难免的,一个人只能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某一面——她一直都知道李泽文隐瞒了许多事,李泽文也知道她知道他的隐瞒,两个人对此心照不宣。
蒋园看得出她真诚的表态,也不再多话,再一次在心中感慨李泽文看人的眼光之准。
程茵似乎被李泽文这句话哽住,她过了一会才问:“郗羽也在外面?”
“是的,”李泽文说,“她的老师死于中毒,她当然希望在第一时间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茵只冷冷看着李泽文,调整了自己在椅子上的坐姿。
李泽文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他甚至懒得看她,好整以暇地再喝了一口水,垂眸浏览着手中的一叠文件。他看得很专心,宁静的审讯室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既然你叫我进来,说明你愿意谈一谈,我们就不再浪费时间,进入正题,”李泽文从某个案卷中抽出一页案卷推到程茵面前,“首先我们来纠正一下称呼问题,程若小姐。”
此言一出,审讯室外一片哗然。
张局长吃惊地问:“什么意思,程若?她不是程茵?可她明明白白就是程茵啊。”
显然审讯室里坐着的程茵和局长大人思想完全同步,她说:“我想全国人民都认为我是程茵。”
“你的存在再一次证明,欺骗所有人相对简单的。”李泽文说。
其他人目瞪口呆,郗羽心中的吃惊程度更是比较级,她几乎要跳起来。——程茵居然不是程茵?可她们长得那么像!
蒋园就站在他很理解她的想法,解释说:“她和程茵是亲姐妹,继承母亲的基因又很明显,本来就长得七八分像,再加上微整容和化妆技术,当然可以骗过那些十几年不曾见面的同学了,比如你和孟冬。”
“我完全没想到……”郗羽喃喃道。
“是啊,谁能想到呢?”
蒋园盯着审讯室,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