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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安安,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中秋节那天晚上, 自己一个无心的举动, 可能把晋林引到了一条不归路上。
说起来,晋林也的确是从那天以后才变得奇奇怪怪的。对他越来越好不说, 也老是喜欢摸头摸耳朵摸鼻子。那天在临封镇, 他特意强调了自己不会娶女孩子, 难道就是在做铺垫吗?还有平时槐心多和他说了几句话, 他就满脸的不高兴,难道他是在吃醋?
可惜那时候乔田钢管直, 脑子也傻傻的拐不过弯来, 这才一点都没发觉。
槐心听完也是一脸吃惊, 她本来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 晋老板还总是说她唯恐天下不乱。不过前几次她都好心办坏事也就算了,这次这种会坏人姻缘的事情她就不敢掺和了,牢牢地闭着嘴巴让他俩自己发展。
毕竟田田平日里也挺黏晋林的, 早前有一次, 晋林急着出去办事忘了打个招呼, 乔田一觉睡醒没看见人,又懵又慌,急忙忙地把衣服穿好了挨家挨户的出去找, 也不敢进去打扰别人做生意,就站在门口垫着脚张望。
那时候店里还需要有人看着, 他们不能离身,也着急得很, 时时刻刻盯着门外看。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看见晋林一边哄一边搂着乔田回来了。这镇子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谁也不知道乔田是怎么把人找回来的……
所以呀,你要说他没这个意思,那看起来也不像。可他的确又像是个心智未开的模样,也真叫人急得头疼。
晋林完全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已经叫安安和槐心帮忙抖了个干净了,他还当乔田浑然不知呢。等到了饭点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单独炖了一碗黄嫩软滑的鸡蛋羹,用一个小碗盛着,旁边还搁着一根小木勺子,就差明晃晃地在上面写‘乔田专属’四个字了。
在座五个人,乔田这个当事人,两个吃瓜群众,心知肚明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憋得浑身不得劲。倒还有一个完全在状况外的直男小吴,完全不关心饭桌上隐藏的风起云涌,只管低头香喷喷地吃饭。
晋林吃饭吃到一半,管不住手地又给乔田夹了一块软嫩的肉,言简意赅道,“你吃。”
“我……”
乔田本想说他碗里好多菜呢,吃都吃不完,而且他也会夹菜啊。但是他仔细想想,觉得这话要是说出口,难免要伤晋林的心,便拐了个弯说,“今天的肉都有点肥,我不喜欢吃肥肉的。你就不用给我夹啦。”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是最好吃的,你在临封没吃好,感觉最近都瘦了,还是多吃点肉补补吧。”
至于肥肉,晋林刚想说你可以把它剔下来给我,忽然听见安安插了一句嘴,“我喜欢吃肥肉的。”
“那、那……”
乔田如临大赦,赶紧把那半块肉夹给了安安,“那你吃吧,你还是小孩子,要吃肉才能长高的,我吃蛋就好啦,鸡蛋也很有营养的。”
“……”
晋林只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对于老好人来说,拒绝这件事不算容易。但是无论是多么难的事情,只要开个头,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安安,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说,看见你屋子里有老鼠跑来跑去的啊?”
乔田拨弄着碗里晶莹剔透的米粒,不敢看晋林的表情,一鼓作气地说道,“闹得你这几个晚上都睡不好。”
“啊?”
安安表情放空了一秒,一脸茫然。但他很快就理解了乔田的意思,非常爽快地背下了这口黑锅,还很顺道地给乔田铺路,“嗯,我怕老鼠。”
“我不怕的,我小时候还养过仓鼠呢——就是老鼠的一种,一只手就能抓住,可好玩了。”
乔田拍拍胸脯说道,“这样吧,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我帮你抓老鼠。”
哒。
晋林忽然把筷子按在了瓷碗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一出,桌上出现了长达五秒的寂静。
槐心大气不敢出,低着头透过额前的流海、偷偷摸摸地观望着面前的情势。就连小吴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肉吞到一半不敢动了,目光在晋林和乔田身上转来转去。
乔田也紧张地要命,他咽了口唾沫,心中打了无数腹稿来应对晋林可能提出的问题,什么就算今天捉也不一定能捉干净啦,万一还有个老鼠窝呢?安安又是木大师托付的,他作为东道主当然要照顾好客人。而且,他们俩睡一起也能讨论讨论图纸,毕竟安安也算是木大师的弟子呀……
他东想一个理由西想一个借口,可谁料晋林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吃饱了,出去一趟。”
“啊?”
乔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地问道,“你去哪里啊?”
去哪儿?
晋林也不知道。
“东桥。”
他模糊地说了一个地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他能去哪儿呢?
大堂有小吴,后院已经成了乔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