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 她可不像傻小子们这样闲, 碗还没有洗鸡也没有喂呢。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彼此之间都有些尴尬。
晋林率先道, “不然你们两个睡我那屋吧, 我搬过去。”
“不行。”
安安却不乐意了, 他昨天晚上第一次没睡好觉, 那眼睛到现在都是青的呢。这小两口闹别扭,他才不愿意瞎掺和, “还是你们俩一块儿睡吧, 他怕老鼠, 你不怕。”
“你不是也不怕老鼠吗?”
晋林道, “你和他睡,我不担心。”
“我怕。”安安面无表情地说,“我昨天都怕得差点尿床了。晋老板, 我可还是个小孩呢。”
晋林:“……”
他们俩就这样推来推去地打太极, 乔田默默地站在一边看, 感觉自己就是个被拍来拍去的皮球,没有一个人要他,也没有一个人问他愿不愿意。
他忽然有点伤心, 像是被戳破的轮胎,浑身上下一点劲儿也没有, 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了。
“我都说了他和你——”
晋林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他环顾四周, 却没发现乔田的身影,这才感觉有点不妙。
安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异样。
两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有点凝重。
半响后,晋林慢吞吞地说道,“其实,奶奶的建议也不错。”
安安重重地点了点头,严肃地道,“附议。”
两只手在空中交汇,短暂一握、就此达成共识。
·
“田田。”
槐心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牛轧糖,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我家门口新开了一家糖铺子,可好吃啦,你要不要吃呀?”
乔田摇了摇头。
槐心看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心,“那好吧,你想吃的时候就和我说哦,我还有好多呢。”
田田这是怎么啦?平常和一只小鸟一样,可爱讲话了,聊起天来还眉飞色舞的。今天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难道是和老板吵架了?
她本来是胡思乱想,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晋林拎了一大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那香气瞬间把整间屋子都盈满了。
他近乎是讨好地把栗子推到柜台上,咳了咳,小声说道,“还生气么?”
乔田没理他。
“这栗子是东头老张那一家做的,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吃了?”
晋林又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我把你的床搬过来了,两张拼在一起,你可以在上面打滚都不会掉下去。今晚我和安安一起陪你睡,好不好?”
“你都已经把床拼好了,再来问我好不好有什么意思?”
乔田却一反常态,毫不买账地质问他,“你要当个君主,所以什么事都是你自己决定,这也就算了。可你还想做个好人,事后才来问我怎么样,那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好好好,妙妙妙,你做的呱呱叫吗?”
晋林被他怼得莫名其妙,皱眉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和我睡在一起——”
“为什么你是在说你以为?”
乔田觉得自己简直不像自己了,他看起来冷静,内心却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为什么你不问问我的意见?为什么你就这样擅自替我做了决定?”
晋林处处为他着想,没想到还被扣了个黑锅,这些天的脾气他一直压在心里,此时不禁也有些怒了,他冷言道,“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已经把你的决定权都交给我了。”
话一说出口,他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这话不该说,说了太伤人。但是晋林又忍不住想,事实的确如此啊。
无论是生活,还是店铺上,晋林只要问乔田的意见,他永远都是说我支持你的决定,因为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决定的能力。乔田就像是一朵温室的花,他曾经有过抗击风雨、能在野外生存的能力,但现在他却自愿留在了温室里。
这能怪谁?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
乔田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没有拿那袋栗子,转身走掉了。
他一走,大堂就像是沙漠里被浇灌了一场大雨的绿洲一样,瞬间活了过来。
“老板!你刚刚怎么能这么讲话呢?”
槐心这话说出口,就连安安都忍不住点头了,她一手拎着笤帚一手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那说的是人话吗?人家树上的小鸟求偶还知道啾啾啾唱首歌呢……怪不得你追不到田田啊。”
“就是就是。”
小吴附和地点点头,点了一半忽然顿住了,“求偶?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啊?”
晋林:“……”
我真的过分了?
那、那回头还是和他道个歉吧,别回头气得不肯吃晚饭,那肚子又得难受好几天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