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治?”楚茈代替夜涵问道。
黎医生摇摇头,说:“这个没有特别针对的药品,只能慢慢的恢复肌肉的机能,身体上的亏损也只能慢慢靠食物和营养品慢慢补回来。我只能开些滋补的药品,减轻这种比较糟糕的状况。”
“那他为何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夜涵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少夫人只是无法控制松弛的肌肉,就连睁开眼睛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说明肌肉松弛剂对他的影响很大。或许现在的他是醒着的,听得到外界的声音,可却不能言。还有一种情况是他自身不想醒,有些东西是受心理影响的,修复心理上的伤痕,不是我能做到的。”黎医生凝视着坐在床边的夜涵,“却是少爷你能做到的。”
“我?”
“是的,少爷。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我先去给少夫人拿药去了。”说罢,黎医生利落地收拾好东西,退出了房间。
“楚茈,你也先出去吧,准备一些食物吧,要清淡些的,让我和烟儿独自呆一会儿。”夜涵的眼睛没有一刻从纪凌烟的身上离开过。
楚茈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声,退出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烟儿,我知道你现在醒着。不用再害怕了,我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相信我!”夜涵像发誓一般郑重地对纪凌烟说道。
纪凌烟的睫毛颤抖着,而眼睛却始终无法睁开,眼泪不知何时又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夜涵用带着厚茧的手指小心地拭去纪凌烟眼角上的泪花,之后用有力的双臂打横抱起纪凌烟向里间的浴室走去。
宽大的浴室,充满着水汽,给人一种误入仙境的感觉。水细微的波动声让纪凌烟内心的恐惧涌了上来,无法动弹的他,只能像被人扼住脖子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烟儿,烟儿怎么了?!我们只是洗洗身子,干净了才会舒服起来。”夜涵轻声安慰道,可他不知道,这番话更加刺激了纪凌烟,可怕的回忆如泉涌一般在纪凌烟的脑中闪现,被陌生人碰触,如废物一般任人摆布清洗身体……
看着反应明显激烈起来的纪凌烟,夜涵手足无措。冷金灵,我绝不会放过你!夜涵愤愤地想。
“好好,烟儿不想,我们就不洗了。”夜涵的心一直在抽疼,甚至有窒息的感觉,这样的纪凌烟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重新把纪凌烟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夜涵半抱着爱人,娓娓地说着两人甜美的过去:
“烟儿,你知道吗?你小时候很可爱很可爱的,粉嘟嘟的小脸,大大的眼睛,一看到我来,就拉着我的手指不放,像个小跟屁虫一样总是粘着我。……你不知道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叫了‘哥哥’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到你学会走路的时候,更是像个可爱的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地拉着我衣角叫我‘涵哥哥,涵哥哥’。当时的烟儿软软的,还带着奶香,像个奶娃娃。……”
听着夜涵低沉但充满温柔的嗓音,纪凌烟的身体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当楚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夜涵抱着纪凌烟,脸上柔和的神情,像是在回忆美好的记忆。这样的夜涵,楚茈从未见过,没有打断夜涵,放下了东西,楚茈又轻声地掩上了门。
“烟儿,我们吃些东西吧,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夜涵轻声地说着,话中浓浓的宠溺和温柔让纪凌烟的心如被撕裂开来一般。
这样的温柔和宠溺,他已经不配在拥有了,从他记事起,妈妈就告诉过他,他是夜涵的妻子,是要陪他走过一生的人,他的身体只能夜涵碰触,这样的想法在纪凌烟心中是根深蒂固的,甚至成为了他最重要、最看重的誓言,可是他却没能坚守誓言。婚前的那次已经让他破了一次誓言,而这次完全将他全部的希望,乃至信念都击碎了。以前的他可以骄傲的站在夜涵身边,因为他自信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作夜涵坚强的后盾,可是现在……这种资格已经完全没有了。虽然知道夜涵不会厌恶自己,不会舍弃自己,可是纪凌烟却无法原谅自己。
感觉到有玉米糊糊进入口中,纪凌烟更是难掩心中的痛苦,夜涵还记得他最喜欢的食物,依旧像那么疼他、宠他,可是他已经成了娼妓,最私密的地方任人碰触,想到此处,纪凌烟忍不住泛起的一阵恶心,刚刚咽下去的糊糊吐了出来。
夜涵见纪凌烟把刚刚喝下去的糊糊呕了出来,连忙抽了一张纸巾小心的擦净纪凌烟的嘴边,大手轻轻抚着纪凌烟后背,“烟儿,吃点儿东西,你才能好,乖。”
可是无论夜涵怎么尝试,纪凌烟就是吃不下东西,各种方法都试过,可是纪凌烟吃什么吐什么。夜涵看着一旁狼藉的床边,这种强烈的无力再次让夜涵痛彻心扉。放下小碗,紧紧地抱住纪凌烟。
纪凌烟感到后背丝质柔软的睡衣变得温湿,心像被重锤重重地砸了一样,那么坚强的夜涵竟然哭了!为了他在流泪……他忘记了,比起他自己夜涵更在乎他,更爱他!纪凌烟忽然有种负罪感,他不该让夜涵为他伤心的,不该让他陷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