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偷窥梁朔已经快一个月了。
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做这些只是因为受人之托。
沈槐缩在卧室床上,没有开灯,看着从电脑里透出来的莹莹微光。
靳女士动用她的关系,把他安排进一所贵族名校里做事,明面上是说帮忙找一个更稳定的工作,实则是要让他监视一个人——她丈夫的私生子。
依旧是一个狗血老套的豪门爱情故事。按理说私生子影响不了她这个正牌妻子的地位,但是梁家的那些老家伙不看这些。他们只知道梁朔能力出色,靳女士的孩子才五岁,在梁家家主久病未愈这个风口浪尖下,由哪一位出来担大梁,自然也显而易见。
但靳女士不想,所以她想出了一个损招。就是让沈槐拍到梁朔和男人做爱的证据。
她心知那些古板到骨子里的人是绝对不会容忍家族下一代继承人是同性恋的。
沈槐拿了两个干瘪的面包,就着热水下肚,以此来慰藉自己已经饿得有些发痛的胃。
把监视梁朔的任务完成,他就可以离开,并拿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这笔钱,足够把弟弟治好,并妥善地安置他们日后的生活。
沈槐总觉得靳女士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这么有目的性的让他去拍梁朔。
然而他跟了梁朔这些天,却什么都没发现。
梁朔的生活竟出乎意料地干净,每日就是家、学校与公司三点一线,同那些二世祖比起来完全称得上无趣。
也难怪靳女士这么紧防他。
不过这些都不是沈槐所关心的。
眼见着靳女士要求的时间越来越近,沈槐心里明白,不能再什么都没拍到了。
他从监视器里知道待会儿梁朔会去替他的一位朋友接风洗尘,位置就选在一个高档会所。
沈槐没有去过那里。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会所的安保非常严格,但他仍找到了一个细微的漏洞混了进来。
在接下靳女士的任务之前,他靠每天在地下拳场打黑拳来维持生计。这一个月因为监视梁朔的缘故,他去的没有那么勤,但一般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
昨天就是这样,只不过他遇上了一个格外难产的对手,对方不要命似的跟他打。
沈槐知道他手底下打死过人,还有些人被他弄的落下终生残疾。
但他不能死,也不能不健康。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很小心,找准时机拼命压制,虽然挨了不少的痛,止疼药似乎都起不了作用,疼得他脸色煞白,浑身冷汗,躺在床上从晚上捱到天亮才缓解一些,不过好歹是赢了。
险胜。
沈槐想起那个擦着他的后脑过去的拳头,手心攥出了一丝后怕的潮意。
他没有去摸自己仍然作痛的腰,而是压抑着呼吸,看着包厢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梁朔一个人出来了。
“谁?”他正在和人打电话。
不远处或许是产生了冲突,突然发出几声尖锐的声响,其间伴随着嘈杂的争吵。
沈槐短暂地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见到梁朔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将电话挂掉。
他没有立刻回包厢,似乎是想透透气,于是转身往走廊尽头走去。
沈槐连忙跟上,胸腔里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梁朔的电话是从靳女士那里要来的,他换了一张电话卡给他打过去,然而打通了却不说话。
这个会所来的都自恃体面人,但捉奸在床这种事,总要上演几回,只不过这次恰好上演在了隔壁。
就连走廊尽头等待梁朔的也不是清闲,而是一个脱光了的清秀小男生。
沈槐做完打拳挣的钱都被他用来给梁朔的这场戏找另一个主角了。
他尝试过给梁朔下药,但对方警惕性太高,很容易暴露,所以他换了种方式。
反正靳女士只要梁朔和男人做爱的视频,只要不是伪造的,都行。
他找准了位置,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前方,然而在抬手的时候,前一天被打伤的手腕突然发出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他从喉咙里发出声极低的闷哼,小臂一抖,手机也差点掉在地上。
沈槐心知不好,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梁朔攥着手腕从阴暗处扯出来,重重丢在一旁的墙面上。
他后背撞得青疼,整个人蜷缩成一只可怜的虾米,梁朔却一把掐住他的脖颈,迫使他抬头。
这和梁朔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沈槐想。
锋利的眼神死死地将他钉在墙上,脖子上越发收紧的疼痛也让他的呼吸有些不畅,沈槐耳朵被撞得嗡嗡响,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狼牙抵住了命脉,再深一分,温热的鲜血就可以喷到对方脸上。
“等、等一下,”他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好让自己从致命的风险里逃出来,“请问……李先生、咳……在这里吗?他让我到这里来。”
沈槐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诚恳一点,不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