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样,跟萏儿姐姐抢什么?”陆兰病弱,但几个女孩子中,她年龄最大,素有威严。
此刻向小妹妹发话,陆菱噘着嘴松了手。
陆萏没等高兴,陆菡推推她,说道:“你跟陆菱一块吃。”
“啊?”那我不成替她拿菜的了吗?
陆萏刚要抱怨。
“啊你个头。”陆菡瞪她一眼。
陆萏收了话,整个人蔫蔫的端菜,对面陆菱手舞足蹈,她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对面一个眼刀子飞过来,两人倒像是含情脉脉般,一起端着菜走了。
陆菡向胡氏说道:“婶娘,我不太饿,正好坐一会儿。”
“嗯。”
胡氏点点头,听见陆兰咳嗽,替她倒了杯茶润喉,又给她拍了拍背,说道:“你饿不饿?吃两口菜,回去睡吧。”
“一个吃两个吃三个吃,这还算什么规矩?”陆萱盯着碗里的饭,阴测测出声。
“那你别吃!”
丈夫晚归,胡氏心里本来就憋着火,这会儿劈头盖脸冲二女儿骂道:“整天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哪天要是嫁出去了,我看你不被婆家打死?一句话别说就拉倒了,你看你说得什么话?张嘴就招人心烦!”
陆萱不答。
陆菡悄悄侧过眼去,见陆萱眼中含泪,牙齿却咬得嘎嘎作响,整个人憋着一股狠劲,然而却发不出来。
前世。
家里着再大的火,也不会着到姐妹俩身上,陆菡也和陆萏一样,对家里的暗潮汹涌并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没注意到。
“妹妹,过几日姑姑再招我进宫,萏儿另有邀约不能去,你陪我去吧?”陆菡语气小心翼翼。
她跟陆萱的关系,本来就不如跟陆兰、陆菱熟,现在突然搭话,连称呼都是现想的,这倒不是她故意孤立陆萱,从某种角度说,陆萱单方面孤立了她们所有人。
从前只粗暴的以为陆萱性格孤僻,不好相处。
现在想想,上面一个病弱有威严的长姐,下面一个漂亮嘴甜的妹妹,陆萱夹在中间,不仅不受重视,胡氏有打有骂,还全都冲着老二来,陆萱能开朗活泼起来,才怪了。
所以最后才会叫一个兔爷骗得未婚先孕,难产而亡。
“二妹,菡儿妹妹跟你说话呢。”
陆兰提高声音说道。
陆萱跟两个堂姐妹的关系不熟,跟亲姐妹的关系更差,猛地一扭脸,瞪着陆兰道:“我不去,我不愿意去皇宫,以为谁都稀罕吗?”
“你跟谁说话呢?”
几个妹妹中,最不服管教的就是陆萱,陆兰也因此对她格外严厉些,见陆萱又一副要找事的态度,拿起筷子往她手上抽了一下。
陆萱挥手一挡。
胡氏以为她要打陆兰,气得站起身往陆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拽过来又狠狠打了几下,骂道:“讨命鬼,就是个讨命鬼,你连你姐姐都打啊?”
陆萏和陆菱正好进屋拿菜,瞧见这一幕,吓得对视一眼,扭头跑了。
“爹。”
“二叔。”
陆菱跟陆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听到丈夫回来了,胡氏手下动作一停,面露喜色,正要放开陆萱时,却瞧见陆鸣一身酒气的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几个胭脂印。
胡氏还未绽开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怎么了?”陆鸣半醉,应该是渴了,大踏步进来,一屁股坐下,只喝了半壶茶水解渴,对桌上的菜看也没看。
胡氏甩抹布似的,一把将手里的陆萱甩了过去,随后哭天喊地,嚎啕道:“怎么了?你的女儿你自己不教,我也教不了了,我就是天生的丫鬟命,就得伺候你们这些大爷小姐。”
陆菡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她知道婶娘是个骂街好手,但从前家里但凡有吵架的趋势,她早和妹妹一样,脚底抹油,跑得无影无踪了。
还从未正面见过婶娘这幅泼妇样子。
陆鸣对女儿并不爱惜,也不想吵架,只想快点解决矛盾,抬脚踹向被胡氏甩过来的陆萱,骂了一句:“赔钱货!”
他站起来,薅住陆萱的头发就打。
陆菡惊呆了,她记忆里并没有陆萱挨打的画面,因为在那之前自己早跑了,也并没有二叔说“赔钱货”的画面,甚至印象里,觉得二叔并不如何重男轻女。
不过现在想来也是。
长兄长嫂留下来的遗孤,总不能跟自己女儿似的说骂就骂,说打就打,况且姑姑十三岁被卖了后,手段了得,月月往家里送钱,寻到机会就来看自己和妹妹。
爹娘留下的遗产,还有姑姑送来的钱,养她们姐妹绰绰有余了。
赔钱也赔不到二叔身上,细细论起来,他也没资格骂姐妹俩是赔钱货,当然他也从来没骂过,甚至平时对两个侄女挺好的。
“娘,爹发酒疯了。”
陆兰抽出手帕哭,想拦又不敢拦,她是拿药当饭吃的病灯笼,万一挨上陆鸣一拳,半条命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