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这样说,又听小狗嘟囔二郎二郎的,沉香拉拉哮天的冲天辫,“你一直都喊舅舅二郎吗?”
“快了快了。”
杨戬倒是想这么干,可他觉得小孩子脸皮薄,不似他这个没皮没脸惯了,旁人说什么都不过耳不入心的。
哮天摇头晃脑,把脑袋往他掌心蹭,“是呀!”
铁树开了花的千年老神仙,就和人间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了,杨戬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不是,让他愿意费心的也只有沉香了。
沉香睁开了眼,怔怔望着房顶,他的心又暖又酸,他不怀疑杨戬对他的心意,可是他…
他翻了个身,手犹豫着抚上小腹,他动了动双腿,解下了长裤,借着皎洁的月色低头去看双腿间,那本不应该存在的粉色细缝。
沉香不敢想,也不敢说。
真正反骨仔的可是二郎神君这位杀神,什么伦理纲常杨戬也从未放在眼里,喜欢便喜欢了,小外甥也不是没有对他动心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二郎神君自然是愿挨的那个了。
是他做的哪里还不够好吗?
二郎神君愁啊,又想不通,只好拿起口琴放在唇边,一曲断肠调让人听之落泪。
沉香倒在床榻上,他盖上被子忍不住紧闭双腿,双腿间的花朵正是含苞待放,随着年岁渐长,真如一朵花苞一样慢慢长开,以后也会有葵水与春露,这感觉十分怪异,他想啊,那他现在是男子还是女子?
的铁树开了花,开花的对象还是自家小外甥,素来少年轻狂时就是心高气傲不认天家眷,斧劈桃山,斩帝九子,杨戬忍不住笑,都说沉香天生反骨,不服管教,沉香那点反骨算什么?
那再等等吧,反正时光漫长,等他愿意开口,等他愿意点头,总要让他高高兴兴的答应自己呀。
真是黏人。
沉香虽然年岁小,但许多事情因为早懂世态炎凉,难免多思多想,杨戬想,或许沉香他是怕踏出这一明面上的一步,两人的关系会遭人非议,可沉香也随了自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他低下头,借着月色去吻沉香鼻梁上的疤。
老姚充耳不闻,眼观鼻鼻观心,小情侣…啊呸,舅甥俩的事少管。
杨戬可舍不得沉香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风花雪月里的小把戏杨戬也不舍得用来对沉香,少年的喜欢坦然赤诚,杨戬每一次都给予沉香回应,他大大方方的靠近,就差没抱着小外甥亲亲小嘴拉拉小手说一句香儿和舅舅好吧。
他会…会嫌弃他吗?
可沉香就是不点头啊。
宝莲灯融入他的元神,在他的身体上,盛开了一朵女子才会生出的花。
沉香低头,虎牙咬着唇肉,那也太腻歪了吧,他不似杨戬活了千年早就练就了一副铜皮铁骨,没脸没皮的,什么称呼都对着他喊,幺儿,宝宝,乖乖,香儿。
沉香若有所思,小狗虽然不通人事,但聪明的很,她的声音活泼又可爱,“你也可以唤他二郎呀!”
晨光明媚,今日又是个好天气,杨戬一大早开着蓝色小艇出去了,沉香吃完了他买来的肉包坐在船边等他,白色细犬化作小姑娘扑腾到了他脚步,小姑娘的粉发有些乱,他替小姑娘拢了拢。
于是只能明里暗里话表三分意,只待沉香点点头,就能成双成对,可沉香不知为何,总是犹豫着不敢再进一步。
被他呲着腻歪人的时候还会垂眼装委屈,活了几千年的天神了,没个正经样。
明了心意就坦然面对,纠结了一宿的杨戬只想一件事,那就是他拐了小外甥之后,到妹妹神像前跪下请罪能不能不被妹妹托梦砍死。
门外传来了细微响声,沉香阖眸装熟睡,月色映照着杨戬高大的身影,他走到床榻边坐下,看着沉香闭目熟睡的脸庞,他散着发,肌肤在月色下是素白色,如皎白的瓷器,杨戬手指伸出,小心翼翼碰了碰他的眉心。
哮天仰脸对他笑出一口白牙,然后趴在他膝上,小狗是闲不下来的,她眨巴着大眼睛,“香香,二郎怎么还不回来。”
虽然他不知道沉香的顾虑是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沉香的身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孤苦无依,一个人去面对什么。
沉香这样想
老姚开着船,老康在旁边打盹,听见自家二爷吹口琴吹得幽怨,他啧一声,“二爷和小公子又咋了?”
入了夜船停在云端之上,漫天星辰近在咫尺,真应了那句手可摘星辰,霜白月色落下,沉香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月光偏移了几寸,已是下半夜。
甚至想等小外甥点头就带他去月老祠点结缘灯,让两个人的红线绑在一起,上三生石,昭告天下沉香是他二郎神君的道侣。
杨戬自认这段感情里他的所有回应都是坦诚以待,他是真喜欢小外甥呀,想和他好,想和他在一起,是想要红烛花嫁,长相厮守。
他是男子,可有了女子才会有的花儿,这样不男不女,有残缺的身体,舅舅知道了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