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引楼真的很高,以至于垂眸时,脚边的沈厌显得格外渺小。
少年跪在地上仰着头,下巴抵着男人的裤裆,看着他艰难吞咽,看着他喉结滚动,磨蹭出一团欲火。
凹陷的眼眶里倒映着沈厌,赤身裸体,满身红痕,都在无声的勾引着。
快来,给我的身体添点彩。
沈厌以为有下文,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被狠狠丢回床上,像唐弃每次操他前一样。
他就是块破抹布,随便丢,不管是地上,沙发上,还是床上……
可是没有下文,顾引楼波澜不惊的脸上染着愤怒:“别让我把你扔出去!”
“不要……别丢下我。”沈厌声音发哑,揪着床单哀求。
短暂的清醒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取悦顾引楼。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没有任何优势,仿佛只有这样可以牢牢锁住避风港,以后不论什么艰难险阻,顾引楼都得为他负责。
沈厌平躺在床上,缓慢地眨着眼,脚伸出去够顾引楼的小腹,目光顺着绷直的脚尖描绘,向下勾勒某些具体的形状。
男人都是好猎手,最会的就是欲擒故纵。
好比唐弃,即便每次都是强奸,还会听着他的呻吟判断,到底哪里是g点,怎样能让他高潮。然后,刻意避开那些位置,一遍遍地干他。
让他忍受被侵犯,还要扭着屁股求。
顾引楼一定也一样,嘴上说得再好听,裤裆里也硬了。
硬了,不就是想操他吗。
沈厌如是想着,然而脚尖下画面还没有形成,脚踝就被攥住,猛地掀了回去。
顾引楼的动作生硬,力气也不小,没有半点怜悯。
如果沈厌再脆弱点,这一遭能把他脚踝掰骨折。
“我不是唐弃,别这么下贱。”
这是顾引楼维持教养,能说出来最难听的话,说完就离开了卧室。
黑色丝绒被蒙在沈厌脸上,热得他透不过气来,顾引楼的话让他如置冰窟,从天灵盖冷到脚底板。
下贱。
想像个人一样活着,就叫下贱吗?
唐弃一次次蹂躏践踏,他哭着喊着求饶,只要有一点抵抗情绪,对方就要变本加厉的发泄在他身上。
那么,好,他换个方式。
用献祭的方式,把自己献给应得报偿的神。
结果却是顾引楼嫌他脏,嫌他贱。
沈厌蒙着被子笑起来,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怎样才算得上矜贵。
他鸠占鹊巢,蜷在主卧大床上昏昏睡去,直到天亮顾引楼也没回来。
体温忽高忽低,沈厌时睡时醒,浑身力气都被抽走,撑不起一丝精神。
季静阳是上午出现的,带着精神科主任,在地下车库遇到了郑意。
几人搭乘电梯到二十八层,顾引楼打开门时眼底一片乌青,手里端着杯冰水,脸色比平时更难看。
“人还没醒。”
他侧了侧头,向朝卧室的方向示意。
季静阳提着公文包,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去。
昨夜她值夜班,早上才睡了三个小时。然而在顾引楼面前,她甚至不配拥有姓名,以及该享有的基本礼仪。
看着顾引楼手里的玻璃杯,里面的冰块已经融化殆尽,她毫不客气的夺过来,撂在了手边的台子上。
“熬夜就别喝冰的,刺激肠胃黏膜,也会攻击心脑血管,不要仗着年轻,就作践自己的身体。”季静阳大顾引楼三岁,这番话说得更是老气横秋,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问题,忙转了话锋。“作为医生的职业病,顾总还请见谅。”
米色的高领衫显得她极高傲,整个人挺拔修长,与顾引楼站一起确实般配。
顾引楼没有在意,客气地朝她颔首,打量了一眼身旁的精神科主任,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烧应该退了,你们给他做个详细点的检查,尤其是这里。”
说完,叫郑意跟他进了书房。
书房位于水吧后面,入户后走过左边偏厅,就是顶天立地的单色双开门。
这里是个暗间,没有通透的落地窗,空气循环全仰仗新风系统。昂贵的波斯地毯铺满了整间书房,三面靠墙的书柜里摆放着各种书籍。
门对面的夹角处,放置着落地的地球仪,泛着羊皮卷的焦黄色。
顾引楼卸力的坐到老板椅上,看了眼电脑屏幕:“泰斯会所的热度降的很快,其他的新闻也是一夜消失,应该是姑妈在操控。不过唐家的热搜多了几条,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昨晚离开卧室后,顾引楼彻底没睡成,干脆在书房将就了一宿。
他看着热搜一步步降下来,包括唐家秘闻,唐家黑历史这样的标题,是如何在半夜升上去的,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关于泰斯曝光的那些人,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但也提前告知郑意适时降热度。
顾晚笙的插手,加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