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故作镇静地转了身,但是如擂鼓般地心跳还是出卖了他的雀跃,手轻微颤抖着打开了门,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因为太过专注而忽视了身后并不加掩饰的打量视线,靳凛依旧维持着原地站立的姿势,但比平时松懈了很多,烟已经灭了,直到目视门口的人离去,他才移开了视线,将手里的烟扔进了垃圾桶。
施然再回来时,靳凛已经不在客厅了,刚才拿衣服时太着急一不小心磕到了桌角,施然也没来得及看,他只能轻轻将门关好,之前每次都是自己找借口来这里,他每次只能和小偷一样窥视,没来得及好好看,墙角放着哑铃,看着很实沉,难怪靳凛穿西装胳膊能鼓起一块。
“回来了?”低沉的嗓音从施然左侧的卧室传来,靳凛已经换上了轻便的家居服,整个人看着柔和了很多。
“嗯!”施然顿时紧张起来,转过身,手里的衣服不自觉地被他揉搓成团,白色t恤皱皱巴巴。
这个套房起初只是为了临时在这边安顿而选的,所以靳凛选的时候也就没有考虑客房的需求,并且他朋友也大多不在这边,所以安顿施然也就不太方便,靳凛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局促的施然,指了指浴室的位置,“去吧。”
施然如获大赦地走去浴室,浴室还弥漫着未散的水汽,玻璃上的水珠被擦净了,洗漱台上的用品整齐排列,施然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和靳凛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想到这施然就不由得脸红心跳,他甚至控制不住想要将这些都带走,想到这些东西每天都能被靳凛触摸,他又不由得嫉妒起来。
“洗漱台那边有换洗的一次性毛巾,牙具也有新的。”靳凛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浴室门外。
施然手差点一哆嗦将衣服散开,咳了咳嗓子,“好,好的。”
听到应答后,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膝盖上果然清了一大块,在他白色的皮肤上尤为显眼,由于手不方便,他只能将花洒放在上面,尽量避开那只受伤的手,但也免不了沾湿了,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拿起了洗漱台上的沐浴露,“靳凛,你在吗?”
没多久,浴室外传来声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浴室门外,门是磨砂的,其实根本看不清,但是施然还是没来由的紧张,放入自己正赤身裸体站在对方面前一样,“我,我没带沐浴露和洗发水,可以借用一下吗?”花洒已经关了,还有少许水滴答的声音,没一会施然的身上就冷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他的小心思,拙劣的演技一看就知,靳凛没有出声的时刻施然仿佛行走在钢丝架上的杂耍演员,随时都有可能坠落,粉身碎骨。
施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其实也就半分钟左右的时间。
“用吧。”说完这句话靳凛便走开了。
施然带的是短袖和长裤,白色体恤上面沾上了水,在胸前晕开一片,手上的绷带也湿了,不过他无暇顾及,靳凛已经不在客厅了,桌上放着医药箱,箱子是开着的,他心里一热,斤林还是这样,妥帖但不过分殷勤,恰到好处的关心,这样让他怎么能不靠近靳凛呢?
沙发上有叠好的被子和枕套,看起来是新的没用过,他闻着自己身上和靳凛身上一样的熟悉的味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沙发很大,容纳施然完全足够。
施然草草地处理了伤口,换了新的绷带,手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但是狰狞的伤口却在提醒着他,他的疯狂和偏执,以及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晚上施然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浮现起大学时期的靳凛,一会是他们大学食堂,其实施然在食堂看到靳凛的次数并不多,他们的食堂好几个,偶尔碰到的时候,靳凛也是和他的朋友在一起,好多次施然想上前去搭话,最后都是望而却步,只能偷偷的窥视,用那台破旧的手机记录下他酸涩又灰暗的单恋时光,后来那台手机在他兼职时掉进了水里,即使他不顾老板的谩骂跑去手机店,最终也修不好了。
后面靳凛出国,因为大学里他和别人本身就不熟,所以得知这个消息已是后面,没想到却能在这个城市重逢。
施然并不知道,在他辗转反侧的时候,卧室里面的人也没能睡着。
次日,施然听到卧室传来动静的时候就醒来了,正疑惑客厅的空调为何打开了,施然就看到靳凛从卧室里出来,他穿着一件米色风衣,神色显露出少有的疲倦,“早。”他点了点头。
施然愣了一瞬,连话都讲不出来,耳朵红了起来,这是他做梦都没想过的场景。
这时靳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站到一旁去接电话了。
“行,我大概四十分钟后到公司。”施然进厕所洗漱的时候听到靳凛对那头说道。
施然抓紧时间洗漱完毕,出去时靳凛已经坐在了厨房餐桌上,面前是煎好的鸡蛋和面包,他一边用平板处理着公事,一边回头看了施然一眼,示意另一份早餐。
施然看靳凛的那一份已经吃完,着急耽误时间,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包,因为太着急而差点噎到,他哽了哽,将面包咽了下去。
“不用那么急。”对面的人抬起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