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柳见尘又领着一帮小弟在谷里横行,打家劫舍,叼着根草到处溜达。
他们在谷口立了牌子: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柳见尘就坐在崖下阴凉位看着牌子,让小弟给他摇扇子扇风。
“寨主,我们截到个叫苦连天的商人,把他身上财物都缴了!只给他剩了条亵裤,就让他过去了!”
“喔!把东西放在藏宝洞里收好!”
“寨主,我们截到了一名灰头土脸的游人,但他没有钱!”
“穷光蛋!把他打一顿,再让他麻溜的滚!”
“寨寨寨…寨主,河边有个死人!好像是顺着水漂下来的!脸上还扣了个破破破…破口锅!”
“啥?”柳见尘把嘴里的草呸出去,“真他妈晦气,死人就给我丢了!”
“瞎说!明明还有气!”另一个小弟赶紧走上来给了那人后脑一掌,“什么破锅,那个是斗笠!”
“斗笠?”柳见尘摩挲着下巴,一下来了兴趣,赶紧吩咐道,“那把他给我拖过来。”
半柱香不到,小弟们就七手八脚抬来了一个昏迷的银发青年,嵌着鸟羽的斗笠斜着盖在面上,湿嗒嗒的衣服淌了一路的水。
柳见尘蹲下身掀开那人的斗笠一看,忍不住笑了,简直是天降鸿运啊——这不谢归吗?怎么掉这儿来了?前两天不是揍他揍得挺欢?
柳见尘使了点劲拍谢归的脸,两人不愉快的回忆让他现在一肚子火,这下谢归来到他的地盘,就别想再跑了。
谢归被他粗鲁几下拍醒,从迷糊到一秒转醒,看清这人的脸后立刻叫到:“柳见尘!?”
柳见尘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他:“咋。”
谢归哼了声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躺在地上环视了一圈,见那些认得他的小弟们都眼神游移,不敢和自己对视,爬起来便要离开。
小弟们见状堵也不是拦也不是,只能尴尬埋头偷看自家寨主。
柳见尘似乎被他这无礼的态度挑衅到,冲一旁的人打了个眼色,小弟便又上来七手八脚制服谢归,柳见尘再悠悠道:“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把手搭在牌子上:“我记得你是识字的啊?”
谢归被按住跑不得,看了眼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字,一阵无语:“没钱,你想怎样?”
“我们寨寨寨…寨主说了,没钱的就打打打打…”刚才发现他的结巴凶神恶煞地威胁谢归,但感到一阵令人发凉的视线,说话的声音瞬间失了气势,愈来愈小,“…打发走。”
谢归刚想开口,只见柳见尘嘴角一抽,骂了句上前把那小结巴推开,捏住了他的下巴:“都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我要你的命。”
柳见尘上手扯了扯谢归的脸,命令到:“把他绑起来,抬进寨里,扔进我卧房。”
“好的寨主!”
一边的小弟拎了粗麻绳靠近谢归,却被柳见尘出手制止:“慢。”
小弟搓着手:“寨主是要倒着吊起来,还要在下面开火烧水吗?”
柳见尘满头问号:“你当老子是什么人?”
“小的哪里不对?”小弟诚惶诚恐,柳见尘掏出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身上刮来的春宫图册,翻了页指着上面的图画给那小弟看。
“——把他衣服给我全剥了,再用红绳,这样,再这样绑,扔进居室里!”柳见尘看着面前这群四肢发达的小弟,感觉都太不中用了。
四个彪形小弟分工合作,像抬猎物一样把人抬着走了。柳见尘双手抱胸,立在原地思考片刻——不对啊,要剥要绑还是得他自己来才行。
一路跟着小弟们进房,等手下刚把谢归扔在他的大床上,柳见尘就挥手赶跑了小弟,自己拖着绳子过去了。
谢归躺在床上,柳见尘靠近他一步,他就往后缩一截。柳见尘没心情陪他玩这种浪费时间的小游戏,三两下就用平日抢劫练出来的高超技巧将人制服,把衣服剥了个干净,可那春宫图上的绑法操作繁复,柳见尘也搞不懂,最后耐心耗尽的他只得绕三圈作罢。
谢归尝试挣扎,愤恨地看着柳见尘:“放我走,不然你会后悔的!”
柳见尘嗤笑,抬起谢归的下巴,左右扳着欣赏这张不错的脸:“喔?说说,怎么个后悔法?”
“你明明知道的…我是妖怪。”谢归挣脱他,“你真就不怕惹上麻烦?”
柳见尘直接忽略了后半段话,自顾自道:“那又怎样,反正看你挺顺眼,来给我当寨主夫人可好?”
谢归不知道一年多不见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术,忍不住喷他:“不好!”
柳见尘撇撇嘴,掏出山贼手段:“那我让外面一堆小弟轮着来服侍你好不好?”
这个服侍是什么意思,谢归当然是清楚的,顿时气得脸红:“下作!”
柳见尘哈哈一笑,就算跳过这话题,转而把他环在身前:“对了小鸟妖,你之前不是说,妖怪都得吸人精气?”
谢归被他这么一问,尴尬的往事瞬间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