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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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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颂还想卖个关子,见刘安如此感兴趣,便也上了兴致。清了清嗓子道:“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蹦出个老将军的私生子!”

    刘安匆忙收起玉佩,应声开了门。刘颂往里瞧了瞧,里屋还亮着灯,就问:“还有人呐?”

    “对啊!哥你估计只晓得小雅拜了个隐世高手作师父,却不知道那位高手收了好几名徒弟呢!小雅有一位师兄,柔情剑杨睿;还有一位师弟,就是今日带来的这个,叫什么薄命刀韩——韩涛!呸!都是些什么怪名号!真是什么样的人起什么样的名,怪得紧!”

    刘安摇头,“我准备药方呢,这会儿差不多了,走罢。”

    “哥哥,我跟你说哦!”刘颂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人,才压低了声在他耳边道:“我听说,那个裴天启,就是那个私生子,是裴老将军和一个男人生的呢!你说怪不怪?”

    必是那人落下的东西,他握在掌心,似将死之人寻到了救命的浮木,终于欣慰地笑了笑。

    “裴老夫人根本不愿,但情况摆在那,也由不得她不同意。之后那私生子就上位啦,整个将军府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可是说来奇怪,也许真是承袭了将军英勇善战的血脉,那私生子的作战天资是要比同龄人高出不少。短短两年,就从一名营帐士兵坐上了副将军的宝座。在几次与西南蛮族的会战中都取得了不小的胜利,也因此特别受皇帝的青睐,皇帝自己都出过口要将公主许配给他。真是有够好命的!”

    刘安勉强接住那锭银子,轻轻叹了口气。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门槛上。他垂下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几人都愣了,只见刘安俯下身,重重磕了三个头后依旧直挺挺跪着。刘瑞德沉声斥道:“今日虽是家宴,但时节有别,又有贵客在席,你做事一向周全,怎会如此疏忽?”

    刘颂叽里呱啦讲了一堆,似乎对新来的客人相当不满。刘安只笑着听,并不说话,心中想着那个人,就不自觉拢紧了袖中的玉佩。

    惆怅了一阵,惊觉时辰不早的他急匆匆回到里屋收拾干净,却在那人躺过的床榻上发现了一枚碧绿玉佩。玉佩很小巧,坠着艳红的流苏,应该是块腰佩。玉面没有半个巴掌大,是一块双面雕,端正刻着一个“裴”字。

    徐氏忙拉住他,“老爷,别气。这大过节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赶紧坐下!”又对着外头的小厮道:“别等了,刘福,快上菜!”

    刘安还未彻底回神,听他这么一说,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外头应了声,刘雅也上来打圆场:“爹!

    他看着手中的那锭银子,苦笑着掩住眼睛。他明明要的不是这个,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今后怕是再没机会相见了罢。

    “‘裴’?”刘颂挠了挠后颈,几乎没有细想,就脱口而出道:“怎么没有?这不城东的将军府就是‘裴’姓最大家嘛!”

    刘安不去想,催促他继续。

    刘颂见大哥停了下来,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忙继续说:“这可是千真万确,当时裴老夫人都不信,可是那孩子是裴老将军的至交好友,尚书大人李清崖亲手领进门的。还带了老将军的亲笔书信,说他就是自己的骨肉,让他继承官位和裴家家业。若有人拂逆就是死罪。”

    刘安、刘颂两人回到刘府时,已过了开宴吉时。刘瑞德沉着脸,在席的几人都不敢说话。徐氏朝两个儿子打眼色,刘颂刚想拉刘安坐下,刘安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刘安垂着头,请罪道:“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刘颂诶了声,嬉笑着挽起自家哥哥的手。“走罢!哥,咱可得走快些,要不然娘亲亲手做的那些好菜可都得让小雅抢完了。噢!不光小雅,还有他师弟,那个瘦不拉几的混小子!”

    “大哥!你可准备妥当了?娘亲叫我来唤你,大家都在等着呢!小雅也到了哦!”外头刘颂敲着门催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裴家要分崩离析的时候,你猜出了什么事?”

    刘颂嘟囔着,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不会羡慕他。”

    刘安停下脚步,拽紧了袖中的玉佩。

    “混账!”刘瑞德指着刘颂,气得手抖。

    “裴老将军,两朝元老,为新君登基平定叛乱,又灭剿南蛮北境两国,稳固边疆,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可惜哦,老来战死沙场,落地个身首异处,甚是凄惨。听说老将军死后,裴府一蹶不振。裴将军膝下无子,他死后,那些表侄就想侵吞将军府的家产,更有人为一个世袭官位争得你死我活。只靠裴老夫人一人苦苦相撑。”

    “三弟,你可知这开阳城内可有姓‘裴’的大户人家?”刘安趁刘颂歇话的当口问出一句。

    刘颂见他一点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也跪下来说:“爹,大哥又不是存心如此。医馆里忙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去时,还有好几位患者等着呢!你以为大哥不想准时列席么?何况你也说了是家宴,这么严肃做什么!”

已消失在黑暗中。

    “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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