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农舍和左边宽广的农田,不时可听闻家禽「咕咕」的叫。
宋青莺差点儿不加思索的泄漏了身份,好在她及时打住,并把「青」字拆开来,便道:「在下王月。」
於是宋青莺搁下连日来的紧张疲惫,在王家好好的过了个悠闲的夜晚。
次日。
在宋青莺对公j「咕咕咕」的报早听而不闻不久後,便被自己肩上的伤口痛醒了。
她从小到大好歹也是被g0ng人们细心呵护着长大的,哪儿受过这种伤?连日来的紧张心情一松懈下来,她本来以为的小小伤口便忽然变成了钻心的疼。
她自床上坐起,床板发出了「叽叽嘎嘎」的声响。晨间的yan光从破旧的小窗口流泻进来,放在刻痕斑驳的小木桌上的水反s着朝yan的光。
她微微眯起了眼,习惯这样炽人的光线,然後慢慢退下肩上的衣物,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头上冒出滴滴冷汗,先前急着赶路,没有好好处理伤口,再说,就算不用赶路,她也不会处理伤口。
宋青莺这才意识到她原先的生活是多麽地养尊处优,正当她思索着该怎麽做时,屋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她习惯x的对着门外她以为是静姝的人唤了声:「进来。」
当她意识到她现在早已不在皇g0ng中时,已是为时已晚,王婶热情的推开了「吱吱嘎嘎」的破旧木门,带着笑容走向她,并一边道:「月公子!吃早饭了!」
她一走到床边便露出惊讶的神情,并道:「公子受伤了?」然後眼神落到了宋青莺缠着绷带的x口,更加惊讶道:「原来是个姑娘啊!」接着她又笑咪咪的自顾自开始在房中翻箱倒柜起来,激起的灰尘在晨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宋青莺看着王婶,觉着有些尴尬,她小声的道:「我不是故意要骗您的,王婶。」
王婶闻声回过头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和一捆纱布,道:「没事儿的,月姑娘,俺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然後又似在自言自语的道:「俺就说怎麽生得这麽俊俏呢……」
「王婶,那是什麽?」宋青莺看着王婶开了瓶子,正打算将里面的东西往她肩上倒。
「不用担心,」她把里头的粉末倒在宋青莺肩上,宋青莺立刻感觉到伤口刺痛灼热,有如万针扎刺,闷哼一声,「这是咱儿子从军离乡以前用的伤药,很有效的,你现在睡的地方就是咱儿子之前的地方。」王婶说完,专注的用纱布将宋青莺的伤口缠好。
「您的儿子在从军吗?」宋青莺随口问道。
王婶道:「是啊,自从他说当上了什麽御林军後就没再回过家里来了,俺和老头子都气得很。不过他最近倒是稍信来说他会在办事儿的时候顺道回家看看。」
宋青莺听到这儿,一颗心提了起来,问道:「御林军要来这儿?」
王婶听完笑道:「是啊,咱儿子还说他最近升职了呢!」似乎很替自己的儿子高兴。
但宋青莺却高兴不起来。看来御林军有很多人升职,那同时也就代表着季林铲除了许多军中异己,所以才有这麽多职缺。
而御林军要到这儿来,也说明宋青莺不能久留了。
她在王婶替她包扎好後匆匆穿好衣裳,就道:「王婶,多谢您的招待,」她从怀中掏出一点所剩无几的银子,塞到王婶手中,「看来王月必须告辞了。」
「月姑娘不多留几天吗?不然吃个早饭再走也好啊!」王婶说着,把银子塞还给宋青莺,笑道:「王婶不是开客栈的,不用收钱!」
宋青莺微微脸红的把银子放回她乾瘪的钱袋,道:「那王月吃个饭再走。」
於是王婶高兴的领了她去吃饭了。
王婶家的早饭虽都是些清淡蔬菜和米粥,但宋青莺却吃得满足。
在桌上的食物几乎从碗盘上消失後,宋青莺放下了碗箸,用帕子擦了擦嘴。
王伯在她对面眨着眼睛。
王婶笑着告诉他:「老头子,别看月公子这样潇洒,他其实是个姑娘呢!」
宋青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太像nv孩子。
她笑了笑,道:「还请王伯王婶替在下保密。」
他俩笑着答应了。
「小姑娘接着打算去哪儿?」王伯问道。
宋青莺顿了下,道:「其实在下也没什麽地方可去……就随意走走吧!」然後故作轻松地乾笑两声。她的盘缠也就要花完了。
王伯正待说什麽,但街上传来的一声凄厉哀嚎却压过了他的声音,三人侧耳倾听。
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宋青莺这次听清了,是个nv子的声音。
「前朝罪犯还不赶紧自己走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吆喝道。
这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大声,还夹杂着许多马蹄声、脚步声、和盔甲碰撞声,俨然已到了王家门前了。
宋青莺一颗心凉了半截。从门缝一窥,一辆载货的马车上,绑着一个遍t鳞伤的nv子,细一看,不是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