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与愿违,这事还没完。
他们宿舍打架的事情虽然过了,但是矛盾还在,每天互相问候祖宗,吵得鸡犬不宁,闹得隔壁宿舍向老师投诉。
原本吧,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们之间本来就隔了好几间宿舍,我睡眠质量又好得很,沾床就睡,只要没到点,天塌下来也吵不醒我。
分宿舍的时候我是多出来的那一个,原本的四人宿舍就只有我一个,而且我也没有串宿舍听八卦的习惯,每天躲着李鹤走另一个楼梯,晚自习之后回宿舍就洗洗睡了,避着李鹤生活的日子过得可逍遥了。
但有时候,该来的总会来的。
晚上我刚回到宿舍,李鹤就突然搬着他的床铺过来了,干净利索地把东西放下。
当时我想有意见都不行,他后面还跟着老师,老师进来看他放下床铺,跟我打了个招呼,叮嘱他要和新舍友好好相处,又说了句快熄灯了快点收拾,然后就走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鸟人铺床收拾东西。
谁知道我这边一直瞪着他,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看都没看我这边。
眼看着都快熄灯了,我是个随遇而安的大好人。既然他都要和我做室友了,那以后就得好好相处了,这样相对无言的也不是个事儿,只能主动叫了他一声。
他好像才发现这边有个人,循着声音传过去的方向看了过来,眼睛眯成缝看了好一会,这才迟疑地叫了一声:“云嘉许?”
我没想过他这么瞎,震惊了好一小会儿。
只不过一两秒的功夫,他还凑上来,直接动手抬起我的下颚看着我脸,“就是你。”
他手劲不小,捏得我骨头疼,我惊讶且说不出话来,只能和他干瞪眼。
直到我终于忍不住眨了一次眼,他才问:“你怎么不说话?”
这话一出,我突然想起之前和朋友聊天的话题,有些不合时宜的说:“只有霸总会用这种动作问这种问题。”
这个距离,我能从他眼珠的反光看见我自己脸上的表情,很呆。
李鹤笑了一声,微弱的气息拂在我脸上,有些痒,还有些不自在,想把他推开,接着他就说话了:“那你是傻白甜吗?”
我尴尬到爆炸,直接推开了他,“滚吧你!”
我很恼火,不想再跟他说话,加快速度刷牙洗脸后没再理他,直接把灯关了,上床睡觉。
我觉得我已经很充分地表现出了我的愤怒,与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再来骚扰我的想法,但这人就是缺心眼,偏要来惹我。
“云嘉许?我东西还没收拾好。”
谁叫你动作慢!
“云嘉许?我能开灯吗?”
别叫我!
“你怎么又不说话?”
我不想理你!
“睡着了?”
对!你别烦我!
“那我不吵你了,你睡吧。”
然后他就真的没再说话,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等到完全没有动静了,我才松了口气。
其实我也没有很生气,只是一冲动就做了这么幼稚的事,也不知道明天起来会有多尴尬。
就这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我就睡着了。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入睡,但是睡着后做的梦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做了很多梦,这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我和往常一样被闹钟叫醒,但是没有以往那般神清气爽,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我没有忘记房间里宿舍里多了一个人,不过我选择忽视,至于他会不会迟到,就与我无关了。
直到我快出门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有动静,我于心不忍,还是叫了他一声,“李鹤,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他没反应,我也不想再理他了,迟到就迟到吧,不关我事,所以我很果断就出门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昨天擅自关灯的行为就像锤子一样往我心头锤,每走一步,良心就会多痛一分。
真是欠了他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宿舍了。
果然他还没起床,我就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叫他:“李鹤!”
他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什么,听语调像是“让我再睡会儿”,缩成一团,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又睡了过去。
看他这幅可怜样,我又不忍心那么凶了,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办好,其实时间还宽裕,过一会再叫他也不是不行。默默帮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的脸,忽然有些恍惚,这玩意儿闭着眼可比睁眼顺眼多了,至少闭着眼的他不会动手动脚。
随着他轻缓的呼吸,一股碎发掉了下来,从他脸颊划到了鼻尖上。可能是痒,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可那缕头发依旧在他脸上打转,看得我都难受了,就顺手帮他挽了上去。
刚好收起手,他就抓住了我的手,看起来像是条件反射,因为到后面他的眼睛才慢慢地张开了一条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