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叫你什么好,你的名字也凑不出什么好听的昵称,总不能叫你老弟吧!”洛意拍着方向盘嘟囔道,“再说了,叫别的你会应吗……”郭建川扑哧一声笑了,随后板起脸说:“好好开车。”车窗外倾斜的椰树一棵棵向后掠去,就在这话题快随着落日沉入海平线之下时,郭建川突然说道:“如果你是指那个,你敢叫我就敢应。”这句话很快被刻意的闲聊掩盖了过去,仿佛并没有在他们心里激起什么波澜。两人刚回到酒店房间,洛意就接到一个电话,他一边用手示意郭建川把门关好,一边用甜甜的声音说:“喂,大伯,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呀。”“我很好呀,也没缺胳膊少腿的。”那边估计是警告了他不要口里没个忌讳,洛意又换上委屈的声音说:“那就好不起来。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工作也没有正反馈。”“确实没有正反馈啊。安南人早说了只要我们停止轰炸,他们就愿意回到谈判桌。我炸这几天纯粹是为了面子。”那边又说了几句,洛意严肃了起来,说:“道理我当然懂,炸与不炸,谈判的效果肯定不一样。但对面显然没有履行谈判结果的诚意,谈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争取时间的手段,他们反正耗得起。”华国在安南问题上的进退两难无需反复说明,他们必须取得胜利,也必须撤军,但这两件事从根本上就是矛盾的,以现在的情况,如果想赢,就必须加大在军事上的投入,哪怕这可能是个无底洞。洛意的家族几乎默认这场战争会以华国的惨淡退出收场,现在要考虑的不过是怎么止损、怎么退出得更体面,叔侄俩迅速转系到下一个话题:“总司令在报告里没提吗?我们只要稍稍靠北边一点,就会有他们的舰队跟着,但不是航母编队。空中也是,我已经不止一次遇见他们的侦察机了,应该是从岸基的机场起飞的。亚国总体上还是很克制”洛意斟酌了一下又说:“我想,我们可以通过一些私人的渠道和帝西(亚国首都)建立联系,在安南问题上保持默契可能有助于之后缓和和亚国的关系。”郭建川听到这里就赶紧走到阳台上回避了,一个人呆呆地看海,没过几分钟洛意出来找他,他的电话还没有打完,但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了,比如回国之后要让家里的厨子给他做什么吃的,要去哪一处别墅疗养,最后又对着手机亲了好几下才挂掉了电话。他跟郭建川解释说:“我大伯来我们家小住几天,我妈跟我打电话他顺便问几句。”郭建川点头表示买账,说:“参议长的声音和电视里听起来一样。”洛意撇撇嘴说:“这糟老头子,在家里也跟在国会里一样,说三句话就有两句在扣你的字眼。”这句话郭建川没法接,他想了半天,终于问了个合适的相关的问题:“你妈昨天抱着的那个娃,就是之前过生日的那个吗?”“嗯。你给他挑的礼物,他很喜欢。”“那可还行。”郭建川说,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年龄的孩子对玩具都是喜新厌旧,“那让他多扔扔锻炼锻炼,昨天看了一眼,感觉他挺胖的。”“这个年纪的宝宝胖一点怎么了?”洛意不满道。“没,胖点好,我喜欢。”洛意打量着他的表情,感觉他不像是在说客套话,接着说了句让郭建川感到有点奇怪的话:“你喜欢就好。” 番外三-老公与长官洛意站在家门口疯狂拍门,家里没有人,他的包里也没有钥匙,这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但他就是气不过,把门锤得咣咣响,四周歇斯底里的蝉鸣仿佛是对他无情的嘲笑。端午假期他没能回家,一个星期后恰好有公务要回南京一趟,他便准备悄悄回家给郭建川和圆圆一个惊吓,他在路上想了好半天那爷俩见到他时的表情,结果到家后迎接他的只有大门上挂着的一把艾草。洛意给郭建川拨了十几个电话,没有一个接通了,只能气急败坏地打车去父母家里拿备用钥匙。他心里有气,干脆助跑两步直接翻过了院子的矮墙,一翻进去便看见郭建川蹲在小院的天井里,满头大汗地撬着一个高压锅,他母亲陈小姐在一旁给他打着扇子。陈小姐见一个人影从墙头跳了下来,吓了一大跳,说:“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门口是没安门铃吗?”郭建川也很吃惊他会以这种方式进门,赶忙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不在家等我?”“我不知道你要回来啊。”“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刚刚一直在折腾这锅,可能响了我没听见。”郭建川得知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放心了大半,捏着他的肩请他到石凳上坐下,自己回屋给他倒了杯酸梅汤。洛意咕咚咕咚喝了半杯,问他:“你怎么突然到妈家来了?”陈小姐说:“我今天不是想卤点肉嘛,结果到点了这锅打不开,就叫小郭来看看。”洛意的脸色立刻更臭了:“妈,高压锅坏了可能会炸的,你叫他来看是想让你儿子守寡吗?”郭建川见他嘴里又没个忌讳,赶紧打圆场说:“没有,妈把气放了,这锅炸不了的,就是哪里卡死了打不开。”洛意说:“一口破锅,坏了就扔了,就为了这点事把他从家里叫来。”陈小姐听到这里也有点心虚,郭建川平时热心,对她也有耐心,她今天发现锅打不开想都没想就把郭建川叫过来了,看到郭建川提着小工具箱来了,才想到自己可能有点小题大作了。郭建川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呗。”陈小姐见有郭建川帮着他,也跟着说:“我是舍不得这口锅吗?我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