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得令,望着陆二小姐加急的步子,想起方才,雪缀枝头,锦帕落在陆二小姐肩头,陆二小姐神色慌张,见他家将军时脸上无措的表情尚未全然散去。景武神色晦暗,想起方才将军还问及子嗣的模样,手心微出了汗,景武心底希冀陆二小姐当真愿嫁与将军,只希望他的愿望可不要落空才好。 危机琦玉寺地处偏僻,陆今溪踩着雪,枯枝咯吱作响,荒枝林立,白茫茫一片中终于寻到了寺庙的影子,陆今溪鼻尖冻得通红,她四处张望,那寺庙已然荒弃了,犹豫再三,陆今溪掐手心,上前几步,“咻”的一声,有箭矢的噼啪声响,陆今溪当即一惊,视线向下,一根箭矢擦着她的锦缎鞋面而过,未等陆今溪警觉抬头,眼前隐约有女子蓝色衣裳出现在眼前,那女子一开口,陆今溪立马起身,反应过来,是温家的表姑娘温芸。温芸冷眼看着方才陆今溪受到惊吓的模样,唇角勾起嘲意:“陆今溪,如今你满意了?”语气冷诮讥讽,陆今溪皱眉,不明所以,温芸打量着陆今溪一脸无辜的模样,笑了,形状隐有疯色:“陆今溪,我不过就是帮你和你未婚夫婿一把,你就要害我到如此地步。”“如今你又高嫁了,你满意了?!”温芸发髻凌乱,质问一声高过一声,陆今溪凝眸,这才注意到温芸不似从前得体的模样:“你父亲做生意惹出了事,与我何干。”陆今溪对温芸只有厌恶,对她如今这副状似可怜实则一如既往恶毒的模样并无任何感触。温芸双目瞪大,血丝明显:“无干系?从前该是我嫁与煜王,你却占了去。”语气愈发凄厉:“如今,你不要脸面再舍了穷书生,要嫁谢将军,谢将军因着你,毁了我家啊!”话落,陆今溪眸色毫无波动,温家仗着相府帮扶,私下里没少干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父亲也早就厌烦,如今谢叙出了手,倒也算是卖了相府一个人情,至于说是为了她陆今溪?陆今溪眸色冷沉,看温芸的视线愈发像是在看傻子,“温芸,从前的事情暂且不提,如今你又唆使陆念算计我,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你咎由自取。”温芸低头笑,笑声愈发大,尾音抽泣不止,又哭又笑:“陆今溪,都是庶女,你凭什么这么好命啊……”弓拉起的声音惊响了陆今溪,陆今溪神色肃然,盯着箭矢的方向,若是此刻拉开,她很难躲过。嘈杂的声音不断:“我是卑劣……所以啊,你陆二小姐得陪我一起。”沉重脚步声响起,
陆今溪骇然,若是方才,她还能逃开,可,现在,陆今溪目光看着几个身形壮硕的男子,心底一沉,“陆今溪,你想通过嫁给谢将军挽回你那可怜的名声,我偏不许,今日,你还是得背上同样的骂名。”温芸真是可悲又可恨,她陆今溪的骂名是不知廉耻,那她温芸该是丧心病狂。为首的男子已然行至身前,肥硕的脸上横肉可怖,望着眼前仙姿玉容的相府小姐,擦掌抹嘴,咧开了大嘴:“小姐,今日……。”话未尽,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腰间狠狠一痛,血水涌出,溅落在雪地上,陆今溪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该死,她的力气不够,根本没有伤及要害,随即耳畔一阵冷风肆虐,陆今溪被猛力推倒在地,“娘的,老子宰猪这么多年,小娘们你那么点力气还不够老子折腾。”陆今溪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几欲反胃,身上陡然增加的重量令她不堪重负,腰腹间似失去了知觉,雪白的狐裘遍是脏污,浸透了冰冷的雪水,透骨的寒意直直上涌,陆今溪挣扎起来,小脸侧过,白皙的面颊被粗糙油腻的掌心抚上,恶心的气息如同水蛭般黏在身上,就在陆今溪悄然摩挲沾血的匕首之时,腰间窒息的重量陡然消失,温热的血液溅在耳畔,陆今溪猛地回神,清亮的双眸看着倒在一旁的尸体,她猛然起身,酸软的双腿麻痹,差点摔倒,耳边是温芸惊恐不止的尖叫,求饶,隐约有“谢将军”三字,陆今溪狠力搓着面颊的手方才止住,水眸望向一侧挺拔如山的身影,黑鹤貂衣的温度加身,陆今溪迟疑一瞬,才后知后觉谢叙脱下了她已然脏污的狐裘,被雪水浸透的冰冷身体有了一丝温暖,陆今溪僵硬的手抵住谢叙散着热气的胸膛:“将军……。”陆今溪透着茫然的小脸抬起,被毫不掩饰怒意的视线惊吓到,谢叙看着眼前人凌乱的发髻,耳畔隐隐血迹,冷沉的黑眸静得可怕,他抬起大掌将陆今溪的两只小手握在掌心,陆今溪僵硬的双手这才逐渐有了知觉,微垂眸,视线触及尸体旁那透着墨迹的锦帕,眸光骤然缩紧,谢叙握着两只小手的大掌感受到她的颤斗,敛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