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ri记

    “好。”

    就算全世界的男孩子都不如他……」

    「我决定了，以后都不要再理他了。

    他拖着行李乖乖跟在初语身后上楼，穿过二楼的客厅来到她幼时的房间。

    “你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么？”

    直到他看见一本不同寻常的，摆放在角落里，有着简易外壳的粉色日记本。

    翻开相册，多的却是旁人的照片，他翻了很久，终于在相册最末的几张里，找到初语。

    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我要看这个。”

    「夜里失眠，就总是想起他，姆妈今天问我为什么阿仔最近不来家里玩，我们是不是又吵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九天，午休的时候我从他们班门口经过，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有一点难过，忽然间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了。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是啊。”初语笑笑，拖着他的手进屋。

座陌生的城市，也来自她的家人。

    他不肯答应，视线紧盯着她：“是不是以前喜欢过别的男生，不敢给我知道？”

    她受不了他这样发散思维，隻好让步：“行吧行吧，给你看。”

    九月十七号

    初语起先只是沉默，而他又一惯擅长先发製人：“好啊，你果然有秘密瞒着我。这不公平，我从小到大不管有点什么破事儿你都一清二楚。”

    “谢谢阿姨。”他将行李搬进来，在玄关处换好鞋，有些拘谨地站着原地。

    他心中对初语幼时的一切都感到好奇，静静凝视着整间屋子。

    走过置物架，他闻见一股桧木的香气，有些清苦而不可知的神秘。

    九月二十号

    顾千禾翻开日记，第一张便记录了日期，推算到他们初二那年。

    电梯上行，停在七楼。

    蒋女士招呼他：“进来吧，这边的家里好久没住人，乱糟糟的也没收拾。”说完递给他一双全新的拖鞋。

    仅有的几张看完，他没有问过多的话，将相册放回原处。

    “嗯，我知道。”他用指腹轻轻描摹着照片中初语的面庞，满心都是惜爱。

    “囡囡，你带千禾上楼把房间整理下，一会儿饭菜热好了我叫你们下来吃。”

    「早晨从他家门口经过，他当时正出门，往外走，可能是看见了我，他一转头就又回去了。我很想叫住他，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一见我就躲。如果只是因为我有了新的朋友，多和班里的男生说了几句话就这样，那他真是太小气了。」

    日记中记录下的第一句话是：「顾千禾又不理我了，我不知道他最近又在犯什么病。」

    父亲打开大门，摁亮屋内的顶灯。

    忽然，视线顿止在某处，他指着架上的一本相册，问：“我可以看么？”

    复式结构的老式住宅，上世纪的装饰风格，厚重古旧的木质家具占半，家中异常整洁。

    他有什么好，不过是个子高一点皮肤白一点，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学习好又有什么用？

    「第八天，猫猫最近学会了卷毛线，还学会用拜拜撒娇。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不理我。」

    视线移至窗台，在旧日的书籍中游弋。

    就算全世界的男孩子都不如他……

    卧室朝北，对开的推窗，墙壁雪白，房内有一面立柜，一盏课桌，摆着些旧日里的玩偶书籍，屋内很整洁，没有任何杂乱的迹象。

    车行近一小时，来到他们申城的家，位于城中心，一座有些老旧的小区。

    继续往下。

    初语感到些羞赧，从自己少女时期的秘密中低头，怎么也不肯看下去了。而他却抬头望着她，笑了笑，灯光下的眼神柔和得好像一片清水。

    九月十九号

    初语循声望过来，点点头：“你看吧。”

    九月十四号

    看着她拧开古铜製的圆形门把手，开灯。

    比初见时的她还要幼小，大约只有三四岁的模样，穿着碎花裙，小小的女孩扎着两根辫子，浑身软白。被一位老人抱在怀里，呆呆地望向镜头。

    初语愣了半刻，有些为难地别开视线，像是忽然想起这本日记的存在，犹豫：“还是别看了吧。”

    “这是外婆。”她说，“这是我。”

    此时窗外的天早已黑尽了，只有一线路灯的光晕从窗缝间挤进屋内，女孩窄小的单人床上铺着一床浅粉色的碎花床单。

    没有过多尴尬的寒暄过问，招呼他的语气更像是处久了的一家人。

    「第三天，我和他整整三天没有说话，以前从没觉得三天有那么漫长，可自从他不理我后，总觉得时针走得很慢。今天我没有去上学，在医院挂水，其实我挺喜欢生病的，因为生病可以不用和人说话，可以不用完成功课，可以逃避考试，逃避一切我不喜欢的事物。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不理我。」

    九月二十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