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关上,屋里再次漆黑一片。大头彪把最后一口韭菜包咽下去,沉闷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着。“扑通!扑通!”就跟他的心跳一样,他不得不回头看去。没有人。他不能疑神疑鬼,没有人知道他躲到这个地方来了,他是安全的。他也不想那样做的,可他要是不那样做,那个男人就会剁掉他的手指和子孙袋。他不想死。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不放,大头彪心跳再次狂飙了起来。他下意识就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只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下一刻,一个高大的男人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他头砸在地上,一阵眩晕。紧接着有另外一些脚步声朝这边跑了过来,有人气喘呼呼问道——“江霖,抓到人了吗?”把他双手反绞在身后的男人声音冷静低沉道:“抓到了。” 凤梨酥听到江霖这话, 危汉毅松了口气,然后招呼其他兄弟过来把大头彪带回局里。大头彪从地上被拖起来,额头肿了起来, 他心有余悸朝江霖的方向看了一眼, 后者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 抬眸朝他看过来。只一眼, 大头彪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凶猛的野兽给盯上了。没错, 就是这种感觉。刚才一路追着他、让他坐立难安的视线。“看什么看, 快走!”看大头彪愣着不动, 一个公安用力一扯。大头彪被押走后, 危汉毅看向一脸憔悴的江霖:“人交给我, 你回去休息, 哪怕眯一小会都行,我向你保证, 一定会让这兔崽子把什么都交代出来!”招待所厨房总共有三人,一个掌勺大师傅, 两个学徒工, 三人一开始都表示自己不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三人都喝了有迷药的水, 只是在他们轮番的轰炸下, 再硬的嘴巴也能被撬开。一个姓陈的学徒工招待,当天晚上他朋友来找过他,因为担心担责任, 所以他一开始没敢说,而他这个朋友, 便是刚才被押走的大头彪。大头彪显然就是往水里下迷药的人,只是他身后的人是谁, 还得回去审问后才能知道。这些他们会做,只是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江霖的状态。之前他打电话到琼州岛去,却被告知江霖出任务去了,原以为江霖没办法过来,谁知却在四十八小时后,他见到了一个面容憔悴、消瘦苍白的江霖。他的眼睛周围也有一圈黑眼圈,眼底更是布满了血丝。他知道部队出任务经常要不眠不休,十分辛苦,江霖这样子显然是做好任务就马不停蹄赶过来,在得知大头彪的下落后,又立马跟他们一起行动。现在大头彪已经抓到了,他希望江霖能回去休息一下,要不然他真担心他会顶不住。江霖闻言却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他的妻子生死未卜,他如何睡得着?一想到她可能正在经受磨难,他的心就宛如跌到谷底,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危汉毅还想劝说,但还没开口,就被江霖给打断了:“我去看明舒。”闻言,危汉毅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事他愧对兄弟,要不是他没把家庭给处理好,白瑜也不会出事,明舒也不用受那么大的罪。这几天他都在局里没回去,李珍每天都叫孩子来送饭,他知道她心里肯定也后悔了,只是现在才来后悔有什么用?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把白瑜给平安地救回来,否则他们夫妻两人以后都没脸面对江霖!明舒被景缨给带走了,景缨昨天刚好出院了,明舒也跟着去了她的住所。江霖在路上买了一些水果和点心,尤其买了女儿爱吃的凤梨酥。凤梨酥是用新鲜的凤梨和糖做成的,酸甜可口,外皮酥脆可口,一口咬下去,皮和酥和馅料的甜缠绵在一起,让人回味无穷。他记得女儿第一次吃凤梨酥,一口气吃了五个,因为吃太多,导致晚饭吃不下,还因此被白瑜给训了,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心如刀绞。要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离开自己半步。来到景缨住的家属院,经过身份审核后他才被放了进去。
他刚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女儿坐在台阶上,两只小手撑着下巴,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平时明媚灿烂的小脸蛋此时布满了忧愁,看得他一阵心疼。他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喊道:“明舒,你在看什么?”明舒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爸爸,没有动,只是眼睫毛快速地眨了起来,一下两下……很快,金豆豆便砸了下来。江霖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宝宝不哭,爸爸过来了,你过来把门打开好不好?”明舒却“哇”的一声哭出来:“爸爸,妈妈不见了,都是我害了妈妈!”江霖站在门口心如刀绞,等不及里头的人出来开门,他三两下就爬上墙头,然后跳了进去,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宝宝不哭,爸爸一定会把妈妈给找回来的,这不是你的错。”小姑娘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从出生开始就不大喜欢哭,哪怕身子不舒服打针吃药,也只是哼几句,像现在哭得这么厉害,他记忆里还是第一次。小姑娘金豆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得好不可怜。哭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景缨顾不上伤口,光着脚就跑出来,赖美清在厨房做午饭,听到动静也干净跑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看到是江霖,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景缨扯到了伤口,脸色苍白,跟江霖打了个招呼便回屋去了。赖美清对上江霖,又怕又内疚。她担心江霖会骂自己没有照顾好白总和明舒,不过想象中的训斥没有到来,因为江霖压根没在意她。明舒已经没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