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烈显然也很讚成:“也好,你跟着国师我们都放心。”
时间不多,时母赶紧带着女儿回了她小时候住过的院子,心里存着万语千言,此时也都按捺住了,指着这里那里和她说着小时候的事。
时不虞这时候是真的挺嫌弃自己记事早的,她一点也不想承认那些事真是自己做下的,太丢人了!
可也因为那些清晰的过往,让她对这个家里褪去了陌生,多了许多归属感,脸上不知不觉就多了笑意。
好好陪了陪母亲,又往各房亲戚的院子里走了走,时不虞说了声去收拾东西便带着丹娘出了门。
她去了言宅。
言宅的外墙上烟熏火燎的痕迹还在,时不虞想起那个夜晚不由得笑了,她还真是唱了好一出大戏。
“姑娘!”门房又惊又喜的快步迎上前来:“您回来了!”
“回来了。”见只有他一个人出来,时不虞就知道另一个机灵鬼肯定是往里边报信去了。
“怎么还守着这里?你们这么能干,言管事要不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你们就和他闹,扯他头髮,揪他胡子,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
门房看向门口,忍笑。
时不虞往那一瞧,不是言则还能是谁。
“怎么来得这么快。”
“幸亏来得快,不然怎么知道您背后这么撺掇人的。”言则眼神幽怨,他好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以前姑娘在的时候还不觉得,反正什么事报到姑娘那里,姑娘都有立刻给出应对之策,他只要去执行就好。
可现在什么都得他自己去想了,他才知道轻轻松松就能拿捏住所有事,还能举一反三想到更多的姑娘有多厉害。
“什么撺掇,我可不认。”时不虞目不斜视的往里走:“总不能因为他们老实就一直把人按在那里吧?言则你这么坏的吗?”
“安排,肯定好好安排!”言则说完这话自己也笑了,姑娘还是那个姑娘,真好。
进了前院,时不虞就知道言则怎么来得这么快了,他就前院住着呢!
“宅子里没有主子在,来禀事的又多,就索性搬到这里来了。”
“你忙你的事去,不用管我,我就回来看看。”
言则眼神复杂,他掌着京城风向,自然知道姑娘在宫中住了几日,今日由凤驾送出宫。
这几日京城都在猜,忠勇侯府怕是要出个皇后了。
可他和姑娘相处了两年多,却总感觉……不太好,若姑娘真有此心,今日便不会出宫。
再回旧地
都不必过脑子,脚自有意识的将时不虞带回了红梅居。
她在院子外边停下来,看着满墙将谢未谢的三角梅笑了笑,第三个年头了啊!
进了院子,看到换下宫装,换回以往衣着行礼的青衫和翟枝,时不虞恍然有种时空逆转的感觉。
看着这个角角落落都熟悉的地方,时不虞用脚丈量一番,到处看一看,摸一摸,然后在风雨廊上坐下来,抓了把鱼食扔进荷塘。
“丹娘,你去收拾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丹娘进了卧房。
青衫把果茶送过来后,和翟枝进了灶房再未出来。
时不虞就那么安静的喂了一下午鱼,眼看着阳光逐渐西斜,霞光漫天,再到天色昏暗。
最后扔下一把鱼食,时不虞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撑着栏杆倾身往外看:“看在你们命大没被我吃掉的份上,祝你们鱼生快活!”
一尾鱼突然跃出水面,水花四溅。
时不虞笑了起来,看出来了,确实是挺快活。
丹娘听着动静从待了许久的屋里出来:“书房里不知你要带些什么,我没动。”
时不虞点点头,去了书房。
这里是她两年多时间里待得最多的地方,哪本书放在哪个位置她都一清二楚,那些挂着的宣纸,她现在要从中找出谁的来都不必一张张去翻,能直接就找到。
从宣纸的这头走到那头,任由那些宣纸从她头上拂过,来到书架前,摸摸那些书卷,看看那些舆图。
柜子里,抽屉里,两年多来已经被她装得满满当当。
最后,她在熟悉的位置坐下来。
书案上每一样东西都放在她最习惯的地方,平时取用时都不必抬头看,手一伸就能拿到。
将宣纸放正,时不虞拿镇纸压上。
往砚台里倒了几滴水,时不虞托住袖子磨墨,到她平时用惯的浓度仍未停下,将今日的墨研得又稠又黑。
再拿一支自己最喜欢的笔蘸得饱满,在纸上留下几行字。
就好像,这两年多来的每一天。
片刻后,她从书房出来,手里隻拿着一本册子和一个小像。
丹娘从那露出来的红色知道了,这是安殿下雕刻的小十二,披着红色的披风,笑得神采飞扬,平时就放在书案上。
看她眼神落在手中的包袱上,丹娘道:“带上了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