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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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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一点?

    为什么这副躯壳这么弱不禁风?

    为什么没有人帮帮她啊!

    有眼泪b到了眼眶边,被书润y生生压了下去。泪水会模糊她的视线,除了妨害她辨明四周环境之外无一用处。

    她不能哭,不可以哭,现在不是该软弱的时候。

    大婚当天,站她身边那个羸弱瘦小的男人脑浆四溅的惨象似乎仍历历在目,前一秒,他尚还绷着一张苍白的脸皮努力对她扬起一个羞怯的笑,下一秒,他不明不白就做了枪下亡魂。

    那些二流子军阀真的是会杀人的。他们甚至没能让他说出一句囫囵的话,就开枪打si了他。

    对si亡的恐惧占了上头,书润瞪大了眼睛,越发拼了命地往前跑,她想活着,她不能si。

    身后沸沸扬扬的人声似乎挨得更近了,军用机车车头两颗明晃晃的探灯扑过来,划破黑暗,也在黑暗的侵蚀之中层层衰退,及其远处,柔成了两弯并拢的雾月。

    那片毛绒绒的光线仅隔着半公里距离,即将要燎到书润的脚后跟,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他们铁定能捕捉到她的身影。

    该怎么办?

    还能再跑快一点吗?

    还够时间爬到树上躲着吗?

    如果跳进沼泽里还能爬得起来吗?

    种种思绪如同走马观花般从书润脑海闪现而过,她努力保持镇定警醒,脚下步履不敢缓速半分,目光急速扫过四周,极力寻求隐蔽的藏身之所。

    万幸的是,在左侧方有一棵枝g粗大的大榕树,树下的残叶不知道积年累月堆积了多久,铺洒成了一层厚厚的天然地毯。

    这当然算不得什么绝佳的藏身之处,但时间紧迫,她已经没得选了。

    顾不得泥土下会藏有什么可怖的蛇虫鼠蚁,书润俯身利落钻进蓬松的叶层里,枯叶腐烂的浓厚酸臭味在她将自己埋进叶堆的刹那立马盈满了她的鼻腔,不管了,就算是蚂蝗钻进她的皮下血r0u她都不怕了,只要能逃出这里,只要能逃离那个男人身边……

    机车轰隆作响的引擎声在此刻纷纷停歇,拉出一道道有气无力的余鸣。

    一双双坚实有力的腿裹着军靴踏在车灯的光亮之中,闷钝有序的脚步声撼动了凝滞的气流,狼狗在燥乱不安地乱吠,有人在攀谈:

    “约莫着就在这处,那个小娘皮跑不远。”

    “妈的,大半夜出动就为了找她一个人,看老子逮到了,不弄si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尾音特意从齿缝里蹦出来,带出了那么几分别有深意的味道。

    男人弄nv人,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有几个人应和,稀稀拉拉地戏谑笑着,他们这群大老粗,嘴上没把门惯了,心里虽然都知道这个婆娘动不得,但能过过嘴瘾总是好的。

    没什么能b那档子混事更能激起男人骨子的燥。

    几个人还没笑完,一阵闲散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众多纷杂脚步声中,唯独这一gu,不急不缓,格外引人注意。

    “砰――”

    子弹入t。

    书润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沉重的身躯先行倒下,厚实的枯叶无声无息敛了他濒si之前喉中那一声闷哼。

    又是一个不能瞑目的亡魂。

    “办事的时候,不要那么多废话。”

    那个人的声音响起,语气不咸不淡,就像任何一次与下属的平常对话。

    他,杀起自己人时竟也这么云淡风轻,不留丝毫余地。

    咸腥的血ye气味在夏夜里蒸腾,挥发,书润的恐惧更甚,即使知道二人之间还隔了些距离,仍是sisi屏住了呼息,不敢引起任何风吹草动惹人注意。

    喀嚓――

    一片在向yan处晒得g脆的落叶被踩碎。

    就在她的头顶上方。

    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在她面前停下,鞋头踩在她的脸上,躏开面上遮蔽的枯叶和淤泥。

    一声熟悉且轻蔑的低笑回响在书润耳边。

    他说:“玩够了吗?”

    沁润着昏h暗光的灯泡孤零零地吊在天花板中央,但凭一根纤细的电线拉坠,随着铁门大力开合而不安地晃荡,再晃荡。

    书润被两个士兵拉扯下车,他们逮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暗室墙边的时候,她眼睛里看到的,就只有这一盏摇曳于室内,孤零零的苦月亮。

    士兵们将她拖到墙根便松开了手,齐刷刷迈到另一旁的墙边背手站好,书润得了有限的自由,双臂前伸拢住被磨破的膝盖,身t蜷缩起来,以微弱的力量试图将自己护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方才被拉拽的时候不觉得,等现在静歇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特别是挨着地面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的,钻着心的痛。

    踢踏有序的脚步声响起,自走廊迈进这件屋子内。

    书润从臂弯中抬起头,迎面对上来人漆黑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眸。

    林周焕此时已经洗漱完毕,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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