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他这麽说。
刹那的眼神交接,彷佛一阵电流,让我的心不由得一颤。
之後的日子里我再也没看见白羽晖,直到某天,我在打工的咖啡书店里,遇上了他。
「茉茉?哎,你怎麽哭啦?」缇薇见我流泪,关心道,我却没有回答,脑中充满了白羽晖临走前的那句话。
我抬头看着缇薇担忧的面容,刚被白羽晖拍掉的地方隐隐作痛,倏地,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我偷偷瞥了一眼,他手中果不其然是那本书。
接着尴尬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我正想说些什麽,白羽晖竟抢先了一步:「你叫余茉?」
他淡淡的嗯了声,反之我兴奋不已,赶紧跑出病房找医生,而医生大致检查并解释後,请护士换了点滴便离开了。
为了避免尴尬,我拿起手中的书单装忙,却找不到一本该下架的书本。
「别哭,愚蠢的家伙。」
闻言,我点点头,有些正襟危坐。
我缓缓地张开眼睛,却有些不适应突来的强光。
「茉茉!」声音的主人,缇薇,她站在前方的楼梯口,诧异地看着我。
「呃、学长?」
「你留下来做什麽?」
那时在点书的我,在一个书柜的某个角落,看见了那高?且熟悉的身影。
冤家路窄。
「抱歉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了板娘,直奔他而去,深怕他出什麽事。
「白羽晖学长!」我抱着一叠资料追上白羽晖,「你报告跟我一组,然後你忘记拿资料了!」
我。
「白羽晖!」
好样的,余茉,你居然把人家的衣服给撕破了。
「呃、因为联络不到你的家人,然後医生又说最好一个人在
「余茉,他不是你的,你不可能拥有他。」
他仍毫无反应,我又气又急,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一跤,伴随而来的是「嘶啦」的一声。
那那一瞬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本书就在白羽晖手里。
就在那牙齿要碰到我之际,突然一个人在黑暗之处现身。
「你不可能拥有他。」
「你们终究会分开的。」
奇怪了,是中文文学区五柜没错呀,可是为什麽没有那本呢?
白羽晖终於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衣服的缺口,又瞄了眼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我。
可他却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说话的是位绑着高马尾的nv子,而她正是店里的板娘。
「……」
我狐疑地看了看单子上标明的区域,又回身瞄了一眼书柜上的编号。
他失焦的眼神,瞬间灭了我的一身怒火,而这对视也只不过一刹那,他便擦身离去。
「茉茉!」缇薇见白羽晖离开,赶紧冲了上来,「茉茉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余茉。」我呆呆地回道,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也终於看清了坐在床上的人,「学长?白羽晖学长你醒了?」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路人们吵杂的声音充斥着,但我仍听见了,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板娘,我很急……那、那个……」我慌慌张张地看了眼板娘,再看了看外面正要过马路的白羽晖。
可我仍晚了一步。
有台车往他驶去,一阵耳鸣,白羽晖像颗球似的飞了出去,忘了我有没有尖叫,只知我直冲了过去,不断呼喊在地上的他。
「徒劳,愚蠢的家伙。」
这四字飘过我心头,经过前几次,我们还真的挺像冤家的。
那个是……
到最後我有些火大了,一把将他手中的书夺走,忿忿地说道:「我知道上次拉破你的衣服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该用这种态度对我!」
我在心里呐喊着,但似乎没用,那nv人已用嘴将我包围,原本充满绵羊的草原消失,只剩一片黑暗和嘴边尖锐的牙齿。
我瞠大双目,看着那渐渐b近的人影。
可他却重重拍开我的手,冷淡却刻薄地道:「徒劳,愚蠢的家伙。」
心里漾起一阵不安,我连忙追了上去,却在离开前被人拦截了,「我说余茉妹妹呀,你这是要去哪呢?」
我上前想要打声招呼,但想起之前的经验便放弃了。
「你叫什麽名字?」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先前的气愤早已消失殆尽,只剩我一脸愕然。
我回了神,本能抛下手中的资料,也不管它们散落一地,慌忙地想将碎布补回他衣服上的破洞。
只见他上了马路,彷佛没看见前头电线杆上的小红人,一路直挺挺地走着。
轻叹口气,我小心翼翼地唤了唤,他却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
他的眼神太涣散了。
语毕,他转身扬长而去,留我一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