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宠物店里消磨了许多时间。
近年来由於动保意识的高涨,几乎看不到宠物的贩卖。
宠物店没有宠物似乎有点怪怪的——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也这麽认为,所以依然看得见可ai的小猫与小狗,只是现今采取了领养制度。大多数动物医院也是如此,不过想领养的话则必须在该诊所施打疫苗。
这种拿取钱财的方式或许会让人感冒,然而在我眼里这姑且算是互惠互助。b起被关在流浪之家的铁笼转圈圈,果然还是待在某个人的房间角落抓着沙发b较幸福。
不清楚主人的名字也无所谓,那样依然能t会到幸福。
这同时是我对自己的期待。
父母离世後,我辗转受到数个亲戚的照顾。因为我坚持要生活在这里,最後则转变为监护人每个月寄生活费来到我的住处,算是尽了最低限度的照顾义务。
但事实上,父母的遗产本来就能够负担起这笔费用,这不禁让我觉得自己与他人之间一向只存在着薄弱的关系。
就像是,一只咬住自己牵绳的小狗。
来去自如,却不断思考存在的意义。
「红花你买的东西还挺少的耶。」
离开宠物店时,铃叶这麽问。
我回答她说,这样走起路来才不会很辛苦。
「走路?为什麽要用走的回家?公车难道被放了炸弹!」
她看起来挺吃惊的。
我也顺便改口说家里其实还放着一大堆宠物的必需品。
为了不让铃叶起疑,甚至陪着她前往公车站牌。
由於返家的路线不同,我们隔着马路凝视对方好一段时间。虽然试着使用手机,但萤幕满是水珠,使用起来不容易,我随即放弃了。
公车在眼前来来去去。尽管都行经住处,却没有通往真正的目的地。
其实,连自己接下来会去哪里都不晓得。
只知道,要先等待铃叶离开。
不能让她担心。
「那我先、噗喔、咳咳!好多水啊啊!红花,我先回家罗——」
由於没办法使用手机,所以铃叶在上车前夸张地朝我挥着手。
我挥手看着她所搭乘的公车渐去渐远,消失在数十公尺外的暴雨之中。
离开了吧?
为了确定她不可能看见,我又等待了足以让好几辆公车从眼前行驶而过的时间。
车辆卷起的水花泼往我的身t,但我只是将扭头注视着由骑楼延伸出来的那些招牌。为了显眼,每一块招牌都额外从墙壁延伸出来,并且巧妙闪过前方的招牌。
每块都很显眼,却也导致变得每块都不显眼。深山里的树林也是如此,为了均匀地受惠於yan光,不得不让彼此的枝叶错开,反而形成另一种奇特的画面感。这是长大後才透过书本得知的。以前不可能注意到。
不,我可没有打算在这种地方进行社会观察。
只是「本能」告知我,那些招牌出现异样。
明明视觉上是前後错开的招牌,却在此时呈现出一t感。那不应存在的一t感是恐惧的来源。
「本能」在那些招牌上画出一个圆形。
我的身高约莫一米六,此时站在从车辆行进方向数过来的杂志调查了我的家庭,并且小心翼翼地闪过地雷,我才会从小就把她当成挚友。原本以为双方是平等的,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为了铃叶付出对应的努力。
姊姊清洗了两个玻璃杯。
然後打开全新的牛填满杯子。
我只是道谢,完全没有喝的意思。
她则是在让上唇沾满白se的印记後接着说:「要不要喝点牛n提神呢?」
「听起来,你的能力不太像是对话。」
「讲话无趣可以说是我的,或者是单纯的电磁讯号,总之就是潜伏在人们大脑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醒他人。宛如生前一样。」
甜点於此时送上餐桌,中断我们的对话。
nv孩点的是五彩缤纷的雪花冰。巧克力的碎片盖住了上头的布丁,而在布丁的周围又浇淋了糖浆与炼r。nv孩虽然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之中,看似意兴阑珊地举起汤匙,但甜腻且绵密的冰凉感随即融化了她的坚持。
「喔喔!好bang喔!」她罕见地兴奋起来。
我点的冰算是店里中价位的冰品,跟nv孩相b显得朴素了许多,配料只有薏仁以及粉圆、红豆,似乎都是一些圆滚滚的东西。
粉圆在我的舌尖与臼齿滚来滚去,我细心地咀嚼出香味,期待能找回一些记忆。
既然不会肚子饿,应该也不会因此发胖吧?
当我眯起眼享受甜点时,nv孩咬着汤匙,对我做出有趣的评论:
「姊姊虽然失忆了,但以前应该是一个很辛苦的人。」
「咦咦?给你的感觉是那样吗?」
「对,辛苦的人。所以我很喜欢你。」
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