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宣蝶夫人,徐药学士,你们在做什么呢?”
他一回头,目光正好撞见秦函川似笑非笑的脸。不知为何他突然一阵心虚,没来由地别开了视线:“回尊主,夫人正在和在下商量编写资料目录的事。”
说来诡异,此时此刻,殷雪莘也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心虚。
不过她没有回避秦函川的目光,反而迎上去打量了几眼。
几秒后,她算是明白了。
哦,怪不得她莫名其妙心虚,原来秦尊主挺胸背手,下巴微抬,眼神下睨,浑身摆的就是抓奸的谱,没做亏心事都硬是给瞧出亏心事了,不得了不得了。
她一脸了然,对着秦函川又多看了两眼,随即连忙笑起来,表清白道:
“是呢,徐药学士见多识广,他说的一些好东西连本宫之前也都不知道呢。尊主您看看——”
她两手拈起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了些七七八八的数字符号:“等斓萃会消停了之后,本宫打算在魔界推行这些符号,简明快捷,比之前的好用多了,岂不是美事一桩?”
殷雪莘笑得实在灿烂,衬得秦函川倒才像是疑神疑鬼的那个人,站不住理。
他面色依旧有些难看,但不好不按台阶下,遂装模作样地说:“拿来本座细看看。”
殷雪莘推说:“本宫才学一会儿,写得不好看。徐泽,你把你刚刚写的那张,呈过去给尊主看看。”
此话一出,正中秦函川心窝,他简直巴不得徐悯言捧着纸来接近他。殷雪莘这招既表了忠心,还不露半点痕迹,实在高明。
徐悯言无法,只得揭了方才那张纸,铺在托盘上,双手捧着走过去,不敢对上秦函川的目光。
秦函川见他一直低头走路,心内莫名恼火,忽然冒出一个鬼点子,指尖悄悄一动,往徐悯言的路上使了个小绊子。徐悯言未曾察觉,一下被绊住,失去重心,正要摔倒在地,突然一个怀抱接住了他。
托盘和纸已经摔落在地,他怯怯抬头一望,正看见秦函川放大的脸,倏地脸颊烧红,不知所措。
秦函川满足地抱了个结结实实,欣赏着他又惊又羞的神情,心内宛如秋千荡漾,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挖苦道:“路都不会走了?”
徐悯言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无从辩解,支支吾吾要挣扎逃开。可秦函川又怎么会轻易让他逃。这位年轻的君主更加凑近了他,低低笑了一笑:“还是说,你故意撞到我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洛惜颜:我想扇死他
……
关于番外……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请各路大神大仙保佑我考研顺利!!!
第74章 橘子
第七十四章
殷雪莘默默别过脸去不再看,那边一片春光明媚,落在两道看上去相互依偎的身影上,温馨如画。
某夫人表示她年事已高,承受不起这种酸涩的浪漫,还是回避为好。
徐悯言闹了个大红脸,他脑子里发懵,已经回忆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摔倒的了。他急着想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陌生的台阶,可秦函川在他耳边一说话,他神思里瞬间一片空白,想做什么都忘了。
“冲撞本座可是死罪。”秦函川微微眯起他墨色的双眸,抚摸着徐悯言的下巴,不出所料又迎来一阵颤抖地躲闪。
他知道徐悯言在害怕,但这种害怕又不同以往的生分,略微带上的那么一点羞涩让他愉悦万分:
“看在你无心之过的份上,罚你替本座研墨三月。”
研墨这差事,说生疏也生疏,说亲近也亲近。此时被秦函川说出来,总有那么一些戏谑的味道,好像有了一万种不怀好意。
徐悯言紧张地张了张口,试图推辞。他想不出具体的原因,只是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过危险了一些,他必须离得远点,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正在这时,殷雪莘开口了,宛如雪中送炭:
“尊主,怎么偏偏我看上的就是好的,明明您身边伺候的良人那么多,研磨的抚琴的,烹茶的簪花的,哪里就缺了本宫一个小小的药学士?斓萃会马上就要举办了,徐药可是本宫的左膀右臂,您一时兴起要走了他,可叫小女子怎么办呐。”
她眉眼之间轻松风流,最后一句话好像自嘲,却举重若轻,叫秦函川生不起气来。
果然秦函川放开了徐悯言,却道:“宣蝶夫人的斓萃会自然不应该耽误,但是斓萃会结束之后,这位徐药必须替本座研墨三月领罚。”
徐悯言错开几步拉远了和秦函川的距离,这才理清楚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秦函川的力度和温度似乎还残留在他身上,他脱离得太快,恍惚间有种刚刚的拥抱只是幻影的错觉,眨眼间他就被抛了出来,还留着一丝不愿承认的眷恋。
他悄悄抬起眼皮,看看殷雪莘,只见她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好像在说“此乃缓兵之计。”
秦函川瞥见了他的小动作,顷刻间怒上心头,瞬间变了脸色,却也什么都没说,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