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多愁善感的心碎得七零八落,她强忍住悲伤的情绪,一边问:“然后呢。”
她几乎快要听不下去了。可还是逼着自己听下去。
秦函川是她的师弟,等于她看着他长大。同样受到徐师兄的教诲,但秦函川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畜生的事!
惜颜也是疯了,一个弱女子直闯斓萃会不说,还与天下第一的魔尊拔剑相向,连谈判斡旋的余地都没有留下,她究竟知不知道保护自己?
心惊肉跳,冷汗如雨。乔嫣儿听得脸色发白,好像几个人的死死生生都在苏清之力的支离破碎的语言中交代了个干净。
忽然有人来报宇虚长老来了,她刚欲起身迎接,却发现腿脚发虚,站得有点不稳。她只得勉强笑着,心底却疑惑:
奇怪,她明明命人请的是四位长老,怎么就来了宇虚一个?
破化师尊呢?
宇虚优哉游哉地坐下,他扫了一眼苏清之,故作惊讶道:“哎呀小丫头片子,你请我来不会就是要看这个邋遢流浪汉吧?”
乔嫣儿没料到宇虚一开口就是奚落,她保险起见,不太敢说话。
可她又不甘心,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能笨拙地问:“就您一个人?”
“怎么,你区区一个小掌事,还想要谁来听你说话,本座面子还不够?”宇虚冷笑,“得了吧,有什么事快说,破化他昨天已经开始准备闭关了,你这个掌事难道不知道?”
师尊闭关这么大的事,她身为掌事弟子竟然毫不知情。乔嫣儿咬住下嘴唇,心中泛起酸涩,她知道自己没用,可没想到已经没用到了这个地步……
以破化师尊的性子,绝不会刻意瞒着她。只能是有某些欺主的刁奴嫌麻烦不愿报备,省得费力气跑来跑去。
乔嫣儿忍不住又委屈又生气,现在不管是人是狗都要欺负她,反了天了。
她咬着牙,按下心头的情绪,提出要求:“宇虚长老,我大师兄和我洛师妹的下落已经有了消息,我希望门内尽快派人去救他们。”
宇虚睨了她一眼,嘴角法令纹深深一挑,似乎意外地感到有些好笑。
乔嫣儿有些被这个细微的神情激怒了,她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长老恕罪,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宇虚终于刻薄地笑了,“你大师兄?你洛师妹?醒醒吧小姑娘,还师兄师妹,他们都是灵犀门的叛徒,早就投靠了魔修势力。说说看,门内怎么会派人专门去救两个叛徒呢?”
“可是!”
“可是什么?”宇虚打断了她的话,“你想说他们不是叛徒,那你有证据吗?你觉得这个流浪汉的话可信?荒唐,徐悯言早就和大魔头沆瀣一气,本座就不提了。至于洛惜颜,她在灵犀门吃好喝好,为什么要跑到魔界去受罪?她堂堂一个大小姐能吃苦吗,肯定早就和魔修串通好了过去享福啊!”
乔嫣儿听得忍无可忍,涨红了脖子:“你胡说八道!”
宇虚依旧一脸心平气和:“安静,小姑娘。你要是顶撞本座,水牢的滋味可不好受。也就你这么天真单纯的小丫头和破化那个老顽固才会相信洛惜颜留下的信了,我看她都是骗你们的,你就留在门内,帮着破化打打杂不好吗。”
堂堂一个掌事,被说成是打杂,乔嫣儿也就忍了。
她不能忍的是宇虚搬弄是非,信口雌黄地声称大师兄和洛师妹是叛徒!
什么叫为老不尊,乔嫣儿终于彻底领教到了。她冷静片刻,总算没有失去理智,再次问道:“你们确定不派人,是不是?”
还未等宇虚答话,付涛早已倾尽暴起,再也忍不了了,他怒目圆瞪,一下子扑向宇虚:
“狼心狗肺的老东西,你爷爷我掐死你!”
宇虚云淡风轻一抬手,乔嫣儿惊慌失措赶紧去护,付涛猛然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砸在地上,瞬间变成了肉泥!
血腥味在小院中弥漫开来。
苏清之愣住,像是傻了一般。
忽然,他拼命扑过去,撕心裂肺:“——付涛!!!”
一路上波折重重,他和付涛互相照顾,挺过千难万险,早已亲如手足兄弟,如今生离死别,他怎能接受?苏清之回想起曾经和付涛相处的日子,那样艰苦岁月中有人陪伴的时光,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宇虚冷眼看着这一切,淡然转身走人,仿佛事不关己。
乔嫣儿见他走了,无力地趴在桌面上,手心一阵阵冒汗,心里还在后怕。
“苏道友……”她支着自己的身体,“你冷静一下,那个车夫汉子应该还没死。”
苏清之回过头,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苦兮兮:“什么?”
乔嫣儿虚弱地说:“我自认愚钝,修习不精,但替身法是怎么也忘不了的。徐师兄教过我一次,惜颜又教过我一次。这是破化座下弟子的独门绝技,宇虚刚愎自用,骗过他应该够了。”
说着,她抬起左手,空中虚划几下,突然凭空破开一道口子,付涛踉跄从里跌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