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哦。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有,啧,真不干净。”
她贪婪地盯着那街上的车队,心里越发嫉妒。自从洛家老爷去世,归她全权掌家,她平常大手大脚惯了,又不善经营治家,只会大手大脚奢侈抛洒。眼下才过去了一年光景,洛家已显衰颓,纵使心里慌张,可她还是要维持表面的风光无限,继续挥霍无度。
前段时间有个外城的权贵说要娶她的女儿,她恨不得一口答应。可是那权贵又老又丑,说不定女儿一嫁过去就得守寡,她还是犹豫了。
现在这豪华的车马队无疑又勾起了她蠢蠢欲动的心思,反正女儿总归是要嫁人的,不如……
可气可恨,凭什么洛惜颜就有这样的运气,这么多的钱财,而她!守着这么一座破宅子,上下多少人等着吃饭,她都操劳成什么样了,皱纹都长出来了。女人忿忿不平,她哗地站了起来:“伺候更衣,我亲自去接那个所谓的大小姐!”
不能输。洛惜颜有几分光辉美貌,她就要有十倍于洛惜颜的气势。女人拿出了自己最奢华的衣裙,重新涂脂抹粉,簪珠佩环,平常用小指甲挑的名贵香膏用勺子挖了一大块往皮肤上抹。她就要浑身金银美玉,香气四溢,谁见了她都得屈服于她的高贵,趴在脚下任她践踏。
她往手腕上戴了最后一只镯子,左看右看,忽然有人来报:“大小姐到了!”
女人匆忙起身,忽然想起自己不能慌张,便放慢脚步,故作姿态地踱了出去,只见一辆宝车停在府门前,上面珠玉散发出的光芒几乎刺伤她的眼。
她挺正了身子,她已经够美了,没什么怕的。就算洛惜颜打扮得再漂亮又怎么样,她照样有本事把洛惜颜整到泥里去,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时,车上先下来了一位衣着锦绣的青年,肤色略深,眉目让人心生好感,他气质翩翩地朝洛家夫人拱了一拱手,举手投足间难得拾回了几分曾经仙门弟子的意味:
“这位想必就是洛夫人了,夫人好。”
乔嫣儿也下车,她衣着的华丽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洛家夫人,脸上却只施了薄薄一层粉黛。她的身型窈窕动人,和苏清之并肩站着,也行了一礼:“夫人好。”
她发髻上只簪了一根玉,而那根玉的价钱是洛夫人何氏浑身上下行头的总和。
两人心照不宣,他们都听说过洛家曾经的往事,抱打不平地向洛惜颜打包票说一定会拿出自己最好的本事,必定给洛夫人一个下马威。
何氏艳丽的容颜扭曲了一下。
她强行拧出一个笑容,吸气挺起胸脯:“你们是谁?我洛家的大小姐呢?她好大的架子,都到了还不来见我!”
二人不答,乔嫣儿撩开车帘,里面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没有佩戴任何珠玉戒指的手,素丽修长,搭在乔嫣儿的手掌里,随即下车。
洛惜颜素颜,一袭藕色纱衣风中飘舞,浑身上下半点珠光宝气也无,她的长剑负在背后,头发简单绾起,尽是英气勃发。她未抹过胭脂的唇色极浅,淡淡一笑,风神尽在其中。
未发一言,何氏已一败涂地。
不就是比她年轻吗!何氏恨恨地想,嘴上挖苦道:“惜颜啊,你看你是不是在外边受欺负了,怎么衣服也没件好的呀,姑娘家头上也没个珠儿玉儿的,多不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呢。”
乔嫣儿盈盈笑道:“夫人,我们家小姐不喜欢这些。”
何氏几乎要晕过去了,这个美若天仙贵气飘然的少女,居然是洛惜颜的下人?先前看乔嫣儿扶她下车,还以为不过是贵族小姐间客套,谁想到会是主仆?
“你家小姐?”何氏也顾不得维持美丽淑雅的面子了,骂道,“她是洛家的小姐,我怎么不记得洛家有你这个贱婢!”
“贱婢”这个词太重了,乔嫣儿一下愣住,她没想到这个贵家夫人竟会如此粗鄙。就算是当年被宇虚长老骂,她也从未感到如此羞愤过。
太过分了。
乔嫣儿气得快绷不住,可她不能让洛惜颜丢面子,只能忍着。忽然洛惜颜抬起手,眼神冷冽:
“你又是什么东西,胆敢这样辱骂我的贴身丫鬟?嫣儿,掌嘴何氏,教教她现在谁才是洛宅的主人!”
乔嫣儿得令,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揪过何氏扬手便打。
她素来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既然已经答应帮惜颜撑门面,做戏就要做全套,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啪!”一掌下去,刮了满手的白色粉末和红色胭脂,脸颊肿得老高。何氏鼻子都被打折了,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还有几分仙气的少女手劲如此之大!
“夫人!”有侍女冲上来护主,被苏清之一把刀横在脖子前,刀刃泛着冷光。
洛惜颜双手交抱胸前,仿佛看戏:“想护主?先认清谁是洛家的主人吧。”
她手伸到背后拔剑出鞘,挥手猛然一劈,洛家的家门门匾霎时垮得稀碎。剑气的强风卷得她衣发飘飞,身体岿然不动,她将剑插|进地面,双手交叠扶着剑柄:
“你们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