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道:“啧啧,陛下太辛苦了,臣也做不了什么,就在这儿陪着陛下吧。”
裴洹的话被噎了回去,孤苦无望地回到他那位置上继续干活儿,燕云侯、柔章帝姬、吕厄萨和顾少爷也都来了,进来都感慨一下皇上真是鞠躬尽瘁,而后表示了精神上的支持。
众人热热闹闹在下头喝茶聊天,一会儿商议柔章帝姬的婚礼要怎么办,一会儿约定明天去京郊横水崖观雪、看日出日落、打猎露营。
皇上就听着,并拼命批奏折,在孤愤之情的作用下效率奇高。
深夜里,皇上终于忙完了,众人心照不宣起身恭喜,挨个过来跟他击掌、拥抱,而后纷纷留宿宫中。
翌日一早,陆眷卿在寝殿外等候皇上,裴洹收拾妥贴一出门,就猝不及防被大将军用一件宽大的银狐裘氅裹了个严实,被王侯公主拐出了宫,直奔京郊。
途径淮原王居处,略作停留,裴洹进院子,从淮原王手里抓了把肉干儿喂了会儿猫,兄弟两人没说话,裴珩和柔章帝姬过来,一人挑了一只猫抱了会儿,帝姬的手臂不一会儿就酸了,把满脸高贵冷艳不情愿的狮子猫放开:“小十二,你喂太狠了啊,看那猫胖的爬不动树了吧……”
裴珩也不再逞强,松开臂弯里直撒娇呼噜的波斯猫:“这只别说上树,上炕都困难了。”
淮原王衣着朴素干净,宅子简朴,但什么都不缺,一家人未必还有多少机会齐聚,他笑笑,笑容里尽是淡然:“姑姑快成婚了罢?草民祝帝姬和提督大人百年好合,世代安康。”
柔章帝姬看着小十二半天,到底说不出一个字,撂下一句“快过年了,来看看你”,便红着眼眶走了,裴洹喂完了手里的肉干,让猫儿舔舔自己手心,也起身走了,裴珩上前抱了抱小十二,随即离开。
众人一路往西,横水崖下是一处暖潭,潭水温热青碧,周围是初秋景色,远些就是冬景,就地安营扎寨,点篝火,架起肥嫩的羊羔烤着,十几坛陈年佳酿搬出来在潭水里温着。
营地笙歌对饮,落日余晖披洒在远处长坡尽头,酒香四溢,裴珩早早就被灌得半醉,在安静处缩在胥锦怀里,两人倚在兽皮毡毯上烤着火,耳鬓厮磨地看着燕云侯和裴洹他们围着篝火笑闹。
裴珩仰起头吻了胥锦的唇:“给我家相公拜个早年,过几天白鹤来了,一块儿进宫包饺子。”
胥锦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支起身子,单膝跪地搂住裴珩,长腿蓄力,轻松地抱着他起身,绕道身后帐子里,把帐帘一合,布了结界,压着裴珩在厚厚的毡毯间细吻:“都听你的。”
裴珩白皙如玉的皮肤很快暴露在空气中,陷在密实的兽皮上,缎子般的长发散乱,呼吸急促迷离。他修长腿缠紧了胥锦,迎接他一浪强硬过一浪的攻势,脖颈间微微泛了粉,甜美的汗水沿着锁骨流淌,眼角也不禁被胥锦干得蓄着薄泪,轻轻咬着嘴唇,无辜地看着胥锦,像是要求饶,又像是在索求更多。
胥锦嘴角挑起一抹笑,欣赏着裴珩的模样,低声道:“主人……”
“承胤,叫出来,他们听不见。”胥锦在他肩上咬了一下,“叫出来。”
他们的身体上,靡丽的刺青大片舒展,相同的图腾纠缠在一起,像是要融为一体。
裴珩终于难耐,微微张开嘴,在胥锦吻下来的同时一遍又一遍掺杂着低吟,唤着胥锦的名字。
闹腾着,众人陆续都睡了。
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就被裹着裘皮袄的小皇帝挨间帐子叫醒了,燕云侯抱着睡眼惺忪的顾少爷出来的时候,望着手提铜锣的凶残小皇帝,心生敬畏,小皇帝脑袋里是埋了一座滴漏么?说二更醒就绝不会拖到三更。
皇帝亲自叫早,臣子纷纷抗命,陆大将军亲自给阿洹守夜,此事神清气爽,看起来半点疲惫也无,燕云侯算脾气好的,堵着顾少爷的耳朵在铜锣声里起来了,柔章帝姬没睡够,暴怒地扔出一只枕头:“阿洹,你要小姑的命吗?”
皇帝把枕头裹了一层酥脆的雪扔了回去:“小姑,虽然这儿没人敢惹你,但你再不起来,孤就让吕厄萨进去了!”
“啊啊啊!”柔章帝姬暴怒长喝,终于被冰枕头彻底唤醒了。
温戈和吕厄萨喝多了,两人抱着酒坛子假装听不见皇帝敲锣,被燕云侯强行闹起来,瑞王的帐子则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温戈揉着太阳穴,看了看道:“嗯,王爷他……胥锦设了结界。”
燕云侯说:“温大人,你破这个结界不难吧?”
吕厄萨说:“然后咱们一起冲进去。”
柔章帝姬冷笑一声:“一起给王爷拜年。”
裴洹有点儿于心不忍:“小姑,你就别往里冲了,给皇叔留点儿面子。”
话音刚落,帐帘掀开,裴珩和胥锦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诸位,欺负神仙不犯法吗?”
陆眷卿带着皇帝同乘一骑,率先带路上山,沿雪林间的峰岭小径,半个时辰后登顶,横水崖一峰独秀,屹立于群山间,山上积雪亘古不变,一轮火红缓缓东升,长夜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