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有些乱,一场性事下来都没有这么乱过,仅仅一个字,他好像用了他平生所有的勇气,可是他的表情很正常,像他平时坐在咖啡店里望著窗外时的慵懒华贵又平静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眼里的深沉,和掩藏得极好的伤痛,因为相隔的距离不远,她甚至有丝丝的感同身受。
&&&&“脱。”
&&&&他又重复了一次,呼吸比上一次更粗重了,把她吓得抖了一下,她记得他之前说过的故事,他的身体好像他的禁忌,他们做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有脱衣服,为什么现在又要她看了?告诉她他和赵家的恩怨,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他喜怒无常,她一向猜不透他的心情,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被她的想象吓到了,抖著手哭著解开衬衫上的钮扣,男人的喉结到锁骨间的位置超乎想象的性感好看,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满是泪的眼转向他的眼睛上,无声乞求他放过她。
&&&&她看起来像是快要崩溃了,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全部自制力都用来抵抗快要淹死他的回忆里,那些被人当狗当玩具般玩弄的黑暗日子里,他承受的折磨是她受过的百倍,而现在,他要将那些不堪入目的骯脏和污秽揭开给他爱的女孩看她可能会同情他的遭遇并且理解他做过的事而原谅他对她做过的开始,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还有另一种可能,她会厌恶他并且看不起他,甚至把他看得比蛆还要恶心…
&&&&他的呼吸愈加急促,她的眼泪也愈加汹涌,她期盼能有谁打断她的动作,宝宝哭了也好,至少打破这快要让她窒息的气氛,可是并没有,宝宝没哭,齐朗也没回来,谭菲儿也没敲门,她花了快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解开他三颗钮扣,她坚持不住了,哭著说:“求求你…”
&&&&不止她快要崩溃,他的勇气也耗尽了,大掌盖住她的眼,他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她能感觉到他在脱衣服,可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捡回一条命,眼前的黑暗让她更加恐惧,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口,下意识地想护住自己,他单手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痛像蜘蛛网般从心里蔓延至全身,他忽然没力气了,可他还是继续脱,动作间都透著疲惫,他脱完,身体轻轻地贴上她的身体,唇温柔地贴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像习惯压抑的深情,尽管爱的人触手可及,他仍然不敢放纵。
&&&&他的动作让她感觉已经没有危机了,她这才敢睁开眼和他对视,他闭著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似乎有些不安,眉头紧皱著,她被他的情绪感染,双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前,却触摸到一片凹凸不平,她愣了一下,不敢动了,他像被按了暂停链,全身僵在她身上,她转开脸,急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他很久都没动,她被吓得发抖,他的手撑在她的肩两侧,慢慢抬起身,她的手还护在胸前,忽然被他抓住一只,她吓了一跳,看向他,那个画面无法形容,她呆住了,怪不得他从来不在她面前脱衣服,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想看,明明有著一张帅到可以称为美的脸,可身上却有无数丑陋的伤疤和不堪入目的刺青,她曾经摸过,远没有看见那么震撼,他胸前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从腰肩蔓延至身後,他说他曾被绑架过,那些刺青就是他被绑後的情形,他全身赤裸,脖子上绑著狗链,被人骑在身後,还有被火烤的被冰冻的,还有和狗一起被关进笼子里的,还有被按进水里的,还有在类似斗兽场的地方和动物被人观赏的,一个人身上这点皮肤,全部被用来描述对他的羞辱,那些她闻所未闻的手段,即使密密麻麻加在刺青上划伤刺伤烫伤都无法掩盖,那应该比凌迟更痛苦吧?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再次将身子贴在她身上,他冰凉的手掌再次盖住她的眼,她忘了害怕,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唇动了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很难相信一直华丽优雅的男人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她也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留下这些东西,还是说…这是他的苦肉计?
&&&&他什么也没说,疯狂地吻她的唇,下身一下又深又重地顶入她体内,娇小的身体被撞得上下摇晃,他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只想用她给的美好把那些黑暗的记忆击退,他从小在父亲的保护下长大,和齐朗过著完全不同的生活,他长得好看,气质高贵不可侵犯,在海龙帮甚至黑白两道都有觊觎他的人,所以那些叛徒没有在抓到他後立刻杀了他,他成了连狗都不如的性奴,所有人都在比拼著谁才能让他露出卑贱讨好的表情来,然而他们至死都没看到,他依旧高贵优雅,连亲手把他们的皮肉割开时也高贵得像个王子,只是眼里多了嗜血的狂热,比地狱里的恶魔还要可怕。
&&&&後来他爱上了面具,各种图案各种人皮面具他都有,只要戴上面具,他就只是人人闻之色变海龙帮二哥,从来没有人敢羞辱折磨的人上人,可他又留著身上屈辱的痕迹,在享受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时,他要记著他曾经的遭遇都是谁造成的,他要把所有直接或间接给他带来噩梦的人都送进地狱,他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他棋盘中的棋子,他放弃精心布置的一整盘棋,就为了保全她这一颗原本计划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