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歌最害怕的就是让靳恩泰知道。与其担惊受怕他会在靳家说出不该说的话,不如自己来捅破这件事。让靳恩泰能有一个相对更好的先入认识。
搏一搏,或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靳语歌调整一下呼吸,眼中光芒闪过,
“爷爷,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老爷子纹丝不动,静等孙女的下文。
“我……有一个相爱的人。”
“姜夔?”靳恩泰口气平淡。
“不是。”
“嗯?”这才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欢颜被绑架的时候,您记得,有一个女警察负责破案么?就是她。”靳语歌特地点出晓桥的性别,果然,靳恩泰脸色一颤。
“女警察?”
“是。”
“那个——卷头发,个子很高的?”
“对,是她。”
靳恩泰像是监视猎物一般的目光盯紧了孙女。
语歌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这样紧张过,爷爷的态度,决定着后面一系列行动的方向,也决定着她和乔晓桥的未来,她不能够胆怯和退缩。
“靳语歌。”老爷子的声调听不出什么起伏,“你觉得,这是你应该跟我说的话么?”
“爷爷,我知道,我的这个选择,超出您的承受范围。可是,感情是不受控制的东西。”
“感情不受控制,可是你在选择感情之前,自己没有判断力么?”靳恩泰显然不是那么好应对。
“我承认,我放纵了感情……”
靳恩泰根本就不准备听下去,“我是这么教你的么?而你今天告诉我,是还想继续下去?”
“爷爷,”靳语歌咬了咬下唇,似是积聚很大的勇气,
“我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
“爱?你有什么把握,就能草率说出这个字?”那眼刀锋利迅疾,似乎要扎到语歌心里去,
“你了解那个女警察,对于你是什么念头?她的目标,是你?还是你背后的靳氏?”
语歌轻轻的叹气,“爷爷,一个每天早晨迈出家门,就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回来的人,她能图谋我什么?图谋靳氏什么?我倒想万贯家财买她一生平安,她还要给我这个机会!”
“靳语歌,我不觉得,你是一个这么不懂分寸的孩子。”
靳恩泰眼中锐光突闪,似是平淡的语气隐隐透出暴风雨前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卡在一个很让人无奈的情节上……
分手
“爷爷,我从来没有为自己要求过什么,这是第一次。或许很多人都羡慕,轻而易举我就能拥有别人望尘莫及的一切。可是,有时候,我有的和我想要的,并不是相同的东西。我可以把我的一生都留给靳氏,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我愿意为了它付出我的所有,能让它强而更强。而这所有一切,为我自己换这一次,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只为我自己争取这一次,唯一一次。爷爷,可以吗?”
靳语歌,说话的时候尾音里,带了一丝颤抖。那种大浪袭来难以自控的恐惧,和不甘不愿,撑起她鼓足胆量说这一番话。自小养成的在靳恩泰面前的顺从,抵不过此刻对远方那个人无比强烈的思念,和任是如何都无法割舍的深情。
靳恩泰沉默片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语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嘴唇翕动一下,
“不行。”
没有过多解释,也不做其他劝解阻止,简单两个字,足以说明大家长的威严。
语歌偏开头,闭上眼睛,强忍着眼里汹涌而来的酸涩。过了很久,才勉强压着情绪,哑声说道,
“我知道了。”
“姜夔这儿,你自己决定,我没有什么意见。”靳恩泰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起伏,
“至于你今天说的,需要我出面处理么?”
“不!”语歌立时拒绝,“我知道怎么做!”
靳恩泰看看她,顿了一顿,
“那最好。”
靳语歌的脸色隐隐带了绝望,靳恩泰的为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爷爷,没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
“嗯。”
语歌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靳恩泰看着她的背影,又加了一句,
“我不想再得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
握住门柄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靳语歌在门口僵立很久,终是不发一言的开门走了出去。
姜夔很主动的提出要送靳语歌,老夫人和周姨不知道内情,一力促成。语歌无奈,只得答应着,坐进了姜夔的车里。
夜还不深,城市的马路上灯火繁杂,姜夔慢慢地开着车,偶尔侧头看一眼靳语歌。
语歌脸色沉郁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紧盯着前方,一声不吭。
“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显然,靳语歌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交流。
“你不要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