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也有所梦,是自然现象,西堂申鸿也坦诚的承认,这一路上他几乎一刻不停的都在想,齐宣棣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那日青青言语不详,有所遮掩,是谁都看的出来的,听青青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齐宣棣不愿回来,可是为什麽?他需要个解释,熵帝需要个解释,大宁需要个解释。
他不可能回去对熵帝说,您的宝贝弟弟死了,除非他想西堂家就此败落。
他希望能在与七星盟开战前找到齐宣棣,他必须要确保齐宣棣的安全,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似乎是炉火熄灭了,沈睡中的西堂申鸿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他裹紧被褥,翻身继续睡去,他正梦到齐宣棣给他讲故事,关於他不知道的那晚的故事,他不能醒,醒了就听不到了。
滴答──滴答──
是什麽落在脸上,湿湿的,黏黏的。
西堂申鸿睁开眼睛,看到床边正做了个人,浑身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从他的脸上,发上滴落,落在西堂申鸿的脸上。
“是你?”西堂申鸿疑惑的做起身子,是那个人!教他骑马,夜里送药的那个男人!
“你怎麽在这里?你又是怎麽进来的?”西堂申鸿紧张的看看门口,还好,他休息的时候已经让人都下去了。
这人含笑的双眼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两颗莹润洁白的珍珠,珍珠中间被打穿,用金丝穿过,连着金色的耳针,做成一对小巧j" />致的耳钉。
“送给你的。”他将手心往前送了送,放在西堂申鸿眼前。
西堂申鸿嘴角抽了两下,将那只手推回去,强忍下想发飙的冲动,礼貌的拒绝:“不好意思,我是男人,没有耳孔的。”
“没关系。”这人笑着,又将手递过来:“这是我挖出来的第一对珍珠,忽然就想起那日正巧在路上碰到你,看你差点从马上滚下来的样子,就跟从蚌里滚出的珍珠似地,於是就想送给你留个纪念。你不戴没关系,收下就行了。”
西堂申鸿恶狠狠的瞪着他,不就那麽一次丑态被这家夥碰到了麽?用得着他一再提醒自己麽?谁要他的礼物啊!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麽?我为什麽要收你的东西?你还是拿走吧,要不我叫外面的卫兵进来,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西堂申鸿冷冰冰的又一次推开他的手掌,看到炉火不知什麽时候果然已经熄灭,屋里温度低的吓人。
“哎……”这人一声无奈的低叹,忽然道:“好歹我游了这麽久,才到了这里,我只是想送你个东西,又不是想泡你,你不用这麽警惕吧?”
“你!”西堂申鸿怒极攻心,从床上站起来,伸出食指指着面前着男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无赖让他碰上一个还不够麽?为什麽还要来第二个!!!
“来人!”西堂申鸿大喝一声,屋外唰唰唰冲进来两列拿着长矛的卫兵,领头的小队长问:“西堂大人,怎麽了?”
“拿下!”西堂申鸿手指的方向没有变,眼睛瞪着的人没有变,可是拿着长矛的卫兵却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大人,你说什麽?”
“拿下,把这个人拿下!”西堂申鸿更怒了,因为对面这人笑的更开心了。
“大人!”小队长说话了:“大人,您的对面没有人啊!”
没有人?怎麽会!
“怎麽会──”西堂申鸿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眼睁得彷如铜铃般大小,紧张而慌乱的望着四周。
“舅舅!舅舅!”敬恒在他耳边叫着,侍候他起居的下人跪在一旁,炉火旺盛的劈啪作响。
“舅舅,你做噩梦了?”敬恒看西堂申鸿半的:“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都下去吧。”
西堂申鸿正想游上去,忽然被身边这人一把拉住,这人用手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稍等一会儿,然後自己游到稍微靠上一些的地方,打探情况。
过了一会儿,齐宣棣的声音传来:“你们上来吧。”
这人笑了,游回来,拉着西堂申鸿飞快的向上游去,钻出水面,西堂申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抹了把脸,然後愣愣的看着靠在一边赤裸的齐宣棣。
原来这是个浴池,齐宣棣正在洗澡!
虽然齐宣棣a" />部以下全部没入水中,西堂申鸿还是傻了,双颊绯红绯红的,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
身边这人将他从水里提上来,冲他挥挥手,扬起硕大的鱼尾,重新游入海中。
一时间,屋中只剩他与齐宣棣二人。
“过来,帮我擦擦背。”齐宣棣说着,转过身去,那道刺目的鞭伤在他洁白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了痕迹,依旧清晰可见,西堂申鸿动了动腿,僵硬的向他走去。
直到此刻,他才有种其实一切都在齐宣棣掌控范围内的错觉的,这次的相见让他明白,齐宣棣如果想见他轻而易举,之所以他们分开这久,完全是因为齐宣棣并不想见他。
想来也是,强大如他,又怎麽会被秦烟那些雕虫小技所骗,区区七星